真耶稣教会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传到山西,并在山西建立了第一个教会组织,又如何建立,难以详细说明,而且各处记载之中还有一些矛盾之处。
《卅年专刊》于“本会山西史略”一文的“概言”中说,是“张天俊,他的父母都是在庚子年为道殉难的。他弟弟叫张汉山,……素来以道为事。当民国八年的时候,张天俊正攻读于北京大学,他听见本会的要道,就受了洗,也受了灵洗。先是通信,或寄本会更正教报于太原。后来他亲自回去,把真道传给他们。”
即,在一九一九年由张天俊传到山西太原。是否是组织了教会机构呢?没有。至少,从上述记载中看不出来。而“后来亲自回去”的“后来”是什么时间呢,没有说,太笼统了。
就《万国更正教报》而言,山西的消息最早见于一九一九年七月初一日(公历七月二十七日)发行的第二期。第三面刊登了《山西属灵的教会注意》一文,没有撰文时间,亦无作者署名。此文又见于《卅年专刊》,重刊时改题目为《魏保罗达山西属灵的教会书》。那么,这篇文章是魏保罗写的,从内容判断也应当是魏保罗无疑。文称“……我同许多同志人,奉派传更正教,约年余之久(当在一九一八年,因创教在一九一七年五月),忽然听说山西七位热心信徒来到北京,我们大家就喜出望外,就速起行由外回京,见我们灵胞弟兄们的面。幸蒙主的大恩得以见面,若迟一二日就回山西去了。”魏保罗见到山西的七位热心信徒,《圣灵真见证书》记在下卷四十四页的B面,时间约在民国七年的阴历五月末(公历一九一八年七月初)了。在此之前,魏保罗、王复生、李雅各、魏再造(以撒、文祥)四个人从北京出发到保定府各城各乡“广布神国的福音”去了。提到的地名有采育镇、马驹桥镇、小红门教堂、十八店村,然后回到北京,见到了“山西来的七位弟兄”。下面的情况,《万国更正教报》第二期上面的文章更为详细:“我们见了面就彼此握手、跳舞,大声赞美主,均说哈利路亚,又祷告祈求毕。我便诉说所蒙的特恩鸿福、大权能力,并所经历的诸圣工和所看见的一切异象、听见的大声音,都详细讲论诉说给大家听了。七位爱兄甚是谦卑异常的爱我,更是爱主。七位灵胞姓名列下:梁俊耀、李约翰、李炳灵、贾天玺、赵横山、段生锦、续开昌等。凡听见我所说的都甚相信,钦佩之极。我们大家一同聚会,宣讲几日,圣灵大降,充满各人。尚有信心会几位(何处信心会的教友不详)也同在一处。七位灵兄很有能力口才,他们翻说方言,很有奇妙之处。用方言提出新旧二约之要道,翻说出来,都合当时所用之言。大家非常受感,真是奇妙,赞美耶稣。七位灵胞住了几天就要回大同府去传道。临行时,内有二三位痛哭不忍别离的。七位亲兄走后,我同信心会数位聚会,我就靠主宣讲我所看见的、所听见的,不能不说。我说救主显现给我看,又大声对我说:‘你要面向下受洗’。我从水里上来,就成了圣洁。讲到此处,就有四五位信徒愿意再面向下受洗,心里才平安。他们受洗后,有信心会自高自大之人提倡阻挡真理,说:‘不要听魏保罗的迷惑。’从那时就分了两派。他们又给山西去信毁谤我,我都不介意。因为神叫我传对了,我只管放胆去传。至于他们信与否,以至毁谤、敌挡我,我都不计较。因为这大事都交托全能公义的主,哈利路亚,赞美耶稣。不料我最注重最爱的灵兄梁俊耀来信责我。请大家想想,我若果真有错不承认,我岂不是太无知,太无道德了。我奉神的圣旨传更正教,我所蒙主所吩咐的条规,及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皆是确实无谬。哎!我这年余之久,常想到我爱兄梁俊耀之来的信件使我异常难过。(又一个‘年余之久’,应该是一九一九年的事了。)可惜名为有道之人物,以为自己充满道德了,不用再领受再高的道了;又以为完全了,不用再改了,哎,真是错了。我给梁兄答了一封回信,至今我灵兄未赐我一回音,叫我实在愁闷的很。梁兄信内吩咐我:‘去在何人中间,就作何人。’请大家想想,若是在假教会去也随从他们的假教规么?也随从作假教友么?若在作恶的人中间也要作恶人么?古圣保罗是否随从犹太的教规么?他效法他们行为么?他所看见的、所听见的说不说呢?哎!梁兄哪!错会了意了,请各国、各省、各城、各处的真道学家,诸位灵胞们想想,这面向下受洗之礼,到底要紧否?我们入教全凭水洗和圣灵洗,才算入门。若受错了洗,能得救否?一自当年罗马国受了大魔鬼的迷惑、传错了洗礼,以致各国各教会也都受了魔鬼的迷惑,或用一点水,或用面向上的洗之礼,传出许多假道,害死多人。凡知道面向下受洗之礼,心服而口不服的,必下地狱,哎!我是讨人的喜欢呀?我是讨神的喜欢呀?我要讨人的喜欢,不但十字架落了空,更正教也不能成功。哎!我流着泪说罢,信心会人及各处属灵的教会,若不改良,我不敢云一定得救,即便有一二样对了,还有许多错处呢!即如称牧师一条、守假礼拜日不守安息日、及称上帝不称真神这几条,都够下地狱有余的。凡自高自大的人及一派不谦卑领受真理的,反用传单报纸敌挡真道的,若等主耶稣按公义审判时,他们到那时后悔晚矣,我等却不足挂齿。因为他们不遵守神命,竟敢与神为仇敌,我们也无法救他们了,阿们。”
梁俊耀等七人与张天俊相比孰先孰后呢?据魏保罗《圣灵真见证书》,第一次提到张天俊是在下卷五十四页A面,恰在天津王彼得禁食三十九日满期,回到北京之日,当九月八日(公历一九一八年十月十二日)之前。而魏保罗会见梁俊耀等七人,是在五月末(公历一九一八年七月初)于北京。显然,见到张天俊要晚了三个多月。
魏保罗同山西最初的联系时间顺序大致如下:据《圣灵真见证书(册)》,一九一八年七月初会见梁俊耀等七人,同年十月十二日提到张天俊,十月十五日提到到张天俊为长老,一九一九年七月二十七日出版的二期《万国更正教报》有魏保罗会见梁俊耀等七人及山西真耶稣教会、张天俊长老的消息.
魏保罗在山西方面的传道,受到了挫折,不那么顺利。但我们要注意的是,山西受到真耶稣教会的影响,至少应该提前到一九一八年,这一年,甚至有梁俊耀等七个人因慕道亲自到了北京来见魏保罗。
在民国八年阴历七月初一(公历一九一九年七月二十七日)出版的第二期《万国更正教报》上除刊载山西浑源县周纯思、太原山西日报谢成义邀请魏保罗到山西的信函而外,在第三面全国各地真耶稣教会组织及职任的统计表中,又明明写着:“山西太原真耶稣教会职任于左 长老 张天俊”。魏保罗《圣灵真见证书》第一次记张天俊为长老,在下册五十六页B面,时间应在民国七年九月十一日(公历一九一八年十月十五日)。那么,在公历一九一九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前,太原城里应该已经建立了真耶稣教会的组织机构。一九一九年十一月十二日出版的第三期《万国更正教报》上,还有一篇“中华真耶稣教会六十余处地名如左”,列山西教会所在地的地名,有:“山西太原城里”。那么,一九一九年,在山西太原城里确实已经建立了一处真会会所。只是这一处会所的建立及相关情况都不详。不过,是否是只有张天俊一个人面没有教会呢?因为第二期《万报》的这篇地名文献的标题是:“盼望……‘大凡一位真圣徒,就是一个真耶稣教会’……”(题目太长,只好节选)。同期《万报》第三面,又载山西太原田日新、程源枢切盼魏保罗到太原的信函,文中称“敝会同人渴想长老驾临晋阳已一载余矣!”。这封邀请函发出的准确时间不详,只能肯定在魏保罗去世之前。文中又称“兹特请张天俊先生介绍敝会愚忱并乞慨允应许”,可见和张天俊已有联系,并请张天俊帮忙。田、程二人显然又晚于张天俊。
以上,是目前能找到的,一九一八、一九一九年两年中,在魏保罗去世之前真耶稣教会在山西的影响及发展的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