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南洋真会在抗战胜利后的发展

南洋的真耶稣教会,魏以撒在一九四七年五月一日第十一届全体大会上报告说,南洋共有教会廿二处,传道四人,信徒二千五百人。而其分布,从记载看可以分为三大区域:马来亚、爪哇、北婆罗洲三个支会,或联络部,各自下辖若干分会、区会。
马来亚:有联络部,又一处记载说是联席会。一处记载说有七处教会。笔者从记载中搜罗出来的教会有:星加坡、锡米山、槟城、怡保、咖啡山、督亚冷、双溪大年、吧登士拉、槟榔屿、实吊远、巴东色海、华玲埠、半山吧、吉隆坡等处;其中双溪大年很可能又分为双溪谷和大年两处。然而个中应该又有分会与区会的区别;所谓七处者可能是指七处分会。
北婆罗洲支会(包括沙捞越和沙巴两个地区),从记载中搜罗到的地点有:保佛、亚庇、斗亚兰、担波鲁里、打里卜,文对。爪哇支会,下属万隆、吧城、展玉。
下面,按三个支会进行分别叙述。
马来亚:在一九四七年五月,第十一届全体大会上,星加坡(新加坡、石叻)特许代表应锡祺说“马来亚有教会七处,教友一千多人。因流动性较大,故人数不能统计”。
马来联络部或联席会:《真耶稣教会圣灵报》第一卷第六期(一九四七年十月十五日发行)报导了“马来各本会联络部集资捐总会”的消息,即席捐助了“叻银”一百五十一元。而卷末统计一九四七年总会经常费九月份捐款公告中说的是“马来亚联席会”,捐款二百一十万元。两处报导其实是一回事,前述即席自由乐捐,又加上董玉林又捐了十七元七角八分,合为“二百十万元”;这应该是将叻银换算成为法币的数字。
而在《真圣报》第七~八期(十二月十五日发行)却又报导说在“怡保本会召开代表大会讨论南洋教会联络机构,俾得彼此照顾,兴旺福音。经马来全体代表一律赞同,在怡保设立‘真耶稣教会全马来联络部’。已选定干事员,办理一切部务,并派董执事在联络部为传道负责,及作联络工作。”这个“全马来联络部”和前述“马来亚联席会”或“马来各本会联络部”什么关系?不详,或许只是用字不同?
同期《真圣报》还有“真耶稣教会马来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报导。
这次代表大会召开于一九四七年八月二十三、二十四两天,地点在怡保青路四号。出席代表有下列各地真会的代表:星洲(新加坡)、槟城、怡保、咖啡山、督亚冷、双溪大年、吧登士拉、双溪谷、实吊远,以及总会传道董玉林。
这些地方的代表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怡保代表李塞特。由前述可知,李塞特是跟随并支持张巴拿巴在南洋活动的极为重要的人物。而现在却参加了南京总会影响下的马来亚真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这或许应该是张巴拿巴已到穷途末路的一个重要标志。全力为其父翻案的、千方百计美化其父的张石头《真会史》,则完全没有提到李塞特的转变,只记他对张巴拿巴是如何如何的忠诚。这不能不令人怀疑,张石头忠于并说明了历史的真实吗?
李塞特不但是怡保的代表,而且还被推为大会的主席,其致开会词曰:“今天马来亚各地本会代表大会,本应由德高望重的吴英富执事致词,惟他因身体不适,未能出席。兄弟德薄能鲜,滥充斯职,殊觉赧颜。但做神的工作,不敢固辞。至以今日大会之目的,在致各本会的信上业已言明。想大家亦已了解出,是欲使本会加强灵性之交通及工作之联络,并筹商马来亚未来之教务,深望各代表如有良好的意见,或有适合的时宜之办法,均可尽情发表,以属灵一体之爱互相讨论。俾得集思广益,以利进行。如经所云:全身都靠祂联络得合式,百节各按各职,照着各体的功用,彼此相助,在爱中建立基督之身体,是有所望于今日之大会云云。词毕退席,复被推举为议长。”
非止此也,由李塞特的致词中还可以发现,当初张巴拿巴所立之四大监督之一的吴英富(一九三零年,张巴拿巴立其为怡保支会监督),早已转而支持了当时的南京总会,离开了张巴拿巴。同样,吴英富的转变,张石头《真会史》也是绝口不提。吴英富的转变,前已述及。此处借李塞特之口,进一步证实而已。
这次所议之事是建立联络部。在讨论中,陈记安执事(新加坡代表)提议建立联络部,而罗腓力执事(双溪大年代表)则提议设立支会。温约翰(咖啡山代表)和吴亚林(怡保代表)两位执事以为由眼下各种关系看,尚不能建立支会。遂决议建立联络部。
又议事两天后闭幕,由议长李塞特致闭会词。
议决事项十三条,主要是联络部名称、构成范围、宗旨、地址(怡保青路四号)、机构、工作人员、财政、传道各个方面,以及每年一次代表大会。
大会选举联络部正副负责为吴英富与温约翰两执事。财政为吴亚林。李塞特虽然被选为大会主席及议长,但联络部的工作人员当中仍然没有他。
这里的疑问是,在马来亚第一次代表大会决定建立马来亚联络部之前,这个联络部已经见于记载,见前述。既然已经有了,为什么又要“新建”?不详。
马来亚各会的概况,《真圣报》第二卷第十~十二期(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十五日发行)报导说“各会皆呈稳定情况,很少有受张巴拿巴之迷惑者”。其他情况则只见于《真圣报》关于捐款名单的报导中了。

下面再分别介绍一下马来亚各地教会的情况,当然,这要有资料可鉴者。
新加坡分会
在一九四七年五月一日第十一届全体代表大会上,星加坡特许代表应锡祺发言中介绍了自己如何由自立会牧师转入安息日会,又见“外人奢侈,苛待中国工人”乃加入真会的历程,介绍马来亚有七处教会、教友一千多。而对于新加坡则只说张巴拿巴“近又到新加坡自租会所,愚弄一部份上海人而已”。《真圣报》第一卷第七~八期(十二月十五日发行)报导一寡妇柯瑞凉捐款二百万元给总会;一百万作建筑捐,一百万为总会经常费。
一九四八年,大约在三、四月份,董玉林报告近来有七人受圣灵,施洗了三次,十三人。又报告选立宋路加、何约拿为执事,“已于本月廿四日安息圣日,在会众面前举行立职典礼,同时通告马来亚联络部,兹转呈报总会请祈承认,并希发身份证,不胜盼甚”。据《真圣报》第二卷第八~九期(九月十五日发行)的报告,是在四月二十四日立职,宋路加俗名绍亮,何约拿俗名维安。这大约已经总会批准之后,才见于报端的。一九四九年初,新加坡真会致函总会谓“总会英文通告,令各地用英文名字之‘教会’二字者之更改事(即将Mission改为Church),理应遵行。请赐下中英合璧之公函,以便向英国政府办理更改手续,并请给马来亚本会联会一份。因马来亚政府与新加坡不同也。”总会关于“教会”二字译名用Church而不用Misson,《卅年专刊》说是因为“中华协进会译为有差会性质的,意思是这个是由西国传教会差遣来设立的”,所以要改。然而,Mission这个词是它在英语原意中就有“差会”性质的,还是因为中华协进会译名时用了才变成有“差会”性质的呢?如果是后者,那就很可笑了,那还会是纯粹的英文吗?而前者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英语中没有“西方差会”这个原本含意。“西方差会”这个概念是中国人的发明。那么,英语原文Mission一词就不可能有“西方差会”性质的意义。总会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并如此解释呢?只有一个解释:在南北分裂期间,北方教会译名用的是Church,而南方用的是Mission。为要强调北方教会才是真耶稣教会的正宗,就必须要改用Church。这并非笔者多余的猜测。南北合一之后,英文译名当然也要统一,就必须只用一个。用Church也好,用Mission也好,都是可以的,协商一下,任择其一即可。但如果非要把Mission一词加入“差会性质”而加以否定,反倒暴露了北方一些人的内心世界,就是强调只有北方教会才是“纯正”的真耶稣教会。
总会下令各地关于“教会”一词英文译名的更改命令,惟见于此,别无所见。
至于马来亚政府与新加坡不同,是因为日本投降之后,马来亚、新加坡、加里曼丹(婆罗洲)北部的沙捞越、沙巴,英国又重新恢复了殖民统治。但于一九四八年二月一日,马来亚、沙捞越、沙巴组成联合邦,即马来西亚。而新加坡加入马来西亚是在一九五七年八月三十一日马来西亚独立之后,于一九六三年九月十六日作为一个州并入马来西亚的。到一九六五年八月九日,新加坡退出,成立新加坡共和国。所以在一九四九年初,新加坡与马来亚虽然都仍然还是英国殖民地,但政府已有不同。
双溪大哖分会(哖,又作年)
据《真圣报》第二卷第一期(一九四八年一月十五日发行)的报导推测,一九四七年末,总会董玉林应“在双溪大年一带浇灌教会”。《真圣报》第二卷第二~三期(一九四八年三月十五日发行)报导,董玉林在大年一区各本会工作约三个月;巴东色海区会由何重生执事施洗,女界二十一人;大年施洗三名;华玲埠有翁且超初信主病愈;双溪各会行将购堂;大年亦向政府申请地皮,准备建筑圣堂;董玉林已于十二月三日回新加坡(当在一九四七年);“巴东色海教会成立登记表寄来,希发证书”。
《真圣报》第二卷第六期(一九四八年六月十五日发行)报告“双溪大年讯:双溪谷教会,自何重生执事在战时开创后,历经李悦(?复印件不清)、刘栋生、罗亚斯、黄凤英、李信真等男女执事同灵之浇灌,人数大增。爰于本年自置会堂一幢。靠近大街,洋铁皮屋顶……宽敞合用。其价计叻币一二零万元。于三月廿七日举行献堂典礼,廿八日布道大会,水洗六人,领杯四十五人,禁食三天者四人,一天者四十五人。并立女执事二人。收效圆满云云。”同时,董玉林也报告了双溪大年教会汇上港币三百元,合国币四千万元。特别提到了一个学生意的店员捐了整整一个月的薪水,及一个老瞽又无子嗣的寡妇也捐了五万元。为“帮助真圣报费用”。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四日,双溪大年真会,在《真圣报》第二卷第十~十二期(十二月十五日发行)发表了“达张巴拿巴的公开函”,批判张巴拿巴,已见前述。
怡保分会
董玉林于一九四七年也到过怡保,只是具体月份不详。只有马来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此召开、及为总会捐款(一九四七、一九四八两年大约汇去五五零万元)及施洗人数的报告。别无更多记载。
实吊远分会
一九四七年五月一日,在十一届全体大会上星洲特许代表应锡祺说“张巴拿巴在怡保受某妇人之供应后,又到实吊远打本会孙执事,诬告本会执事”。不过,详细情况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此外,又见于记载者是实吊远分会为总会捐款、施洗、订报买诗集的一些记载。无独有偶,在《真圣报》第二卷第八~九期(一九四八年九月十五日发行)又报导说,在实吊远又出现诬告董玉林的事件。谓:“总会自差派董理事寓灵(玉林)到马来亚一带传道以来,如同火又挑旺了一样,各地本会都报以好音。惟有一实吊远之名许敬虔者,来函诬报董执事有收某人捐款未见回(?)之信。总会本不之信,乃函询董理事以究竟。嗣经吴英富、陈记安、李炳娇、叶玉霞,及指为各捐款之本人等,相继来函证明,皆属子虚。据云,此人乃巴拉巴之属也,因见本会大兴,有意加以破坏者。但光明之子在此类事中更能大得荣耀!此又撒但素所不知者,深望南洋各会更当慎防为祷!”
槟城分会:只见到多次为总会捐款的报导,以及证明董玉林推动了南洋教务发展,但无具体情况的报导。
北婆罗洲支会
支会工作情况未见报导,只有在一九四八年上半年给总会汇去一千四百多万元捐款的消息。各分区会所知者如下:
保佛分会:所知不多。《真圣报》第一卷第七~八期(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发行)报导,同吉列港区会一同有报告给总会,报告情况,但无报告的具体内容。此外,则只有捐款的报导。何提摩太亦有一函给总会,但只有感怀之内容,及日占时期仍可自由聚会拜神云云,没有更多内容。
亚庇分会:一九四八年上半年曾要求董玉林去帮助工作,但又找不到董玉林,遂要求总会派田腓力前往。
亚庇分会下属区会,只见文对区会的报导。一九四七年八月十一日,邝彼得去世。一九四八年一月三日,“经众同灵公选开办本会前任常理张敬一为长老,牧养全会;立杨子廉、谭善田、黄有泉三人为执事。”七月二十二日,开灵恩大会三天,由田腓力(总会所派?)领会。每天聚会有二百多人,水洗八人,灵洗十九人,“大病蒙治者二十七人”。会中还有一件奇事:“在聚会时有土人男西加仑,行至半途忽然倒地如死。三人抬至会所。由田腓力执事迫切祷告,遂渐复生。足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
斗亚兰分会
《真圣报》第一卷第七~八期(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发行)报导说:“南洋斗亚兰担(?扣?)鲁波里分会特殊蒙恩,……越发兴旺。于本年六月二十六日重建新堂,并开灵恩大会,结果圆满云。”一九四八年有报导说“本处政府禁止华人自由传道。而(陈)约翰想起经上的教训,要勇敢不顾人的许可不许可,一方面仍奋勇工作,而另一方面用公文去交涉。蒙真神感动他们准许我们自由传道矣!”《真圣报》第二卷第十~十二期(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十五日发行)又有报导说“斗亚兰分会:陈约翰执事函云,此地会堂已造成功,尚缺款六百余万元,故献堂期尚未定,祈代祷云”。与前述对照,“斗亚兰担(?扣?)鲁波里分会”与“斗亚兰分会”应为两处;因为前者已于六月献堂并开灵恩会。因疑前者应为“斗亚兰分会担(?扣)鲁波里‘区会’”。
爪哇支会
爪哇岛,属荷兰。
一九四八年四月之前,爪哇支会予总会要函,大意谓总会派萧仕提反到爪哇工作,已经数年,已有三处分会,人数也相当多,并组织了支会。而福建支会要求萧返国协助“圣工”;而且萧本人要求返国省亲,离开家乡已经很久了。但又无可替代者,屡次要求总会派人,又无合适人选南来,“深以为忧!恳请迅速派一位能通中英文者而代之,则爪会前途定有一番之兴奋”。不久,董玉林要到爪哇巡视,爪哇支会“逖听之下,非常兴奋”,希望总会早日差遣。而出国已经八年之久的萧仕提反就即将返国了。年末,给总会寄去之捐款(救济、建筑捐)三千多美元。
而爪哇支会又建于何时呢?《真圣报》第一卷第七~八期(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则报导了成立支会的消息,谓“荷属成立支会(荷属爪哇吧城宾都勿丝二十三号) 荷属自从钧会爱护,特差派萧仕提反执事莅荷工作,主与之同工,灵工逐渐开展。原有吧城、万隆二处分会。蒙主祝福,又在展玉开了救灵的恩门。人数加增,在展成立了分会之后……特经三分会之磋商,按细则第二十条,有三个分会之各地,均可请求钧会成立支会。各地手续亦已合法。于本月正式成立,理合呈报。希予登记,发表真圣报上,同为一体云云。
荷属爪哇理事长姚焕德,会务刘撒该、陈沧农……。”
在哪个月正式成立的呢!《真圣报》发表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支会所属分会,知者如下:
万隆:《真圣报》第一卷第五期(一九四七年九月十五日发行)报导说,万隆桥生住新大街二号,薛全和于三月十三日写的见证。题为“离开黑暗,进入光明!”说薛全和本五旬节会信徒,已经数年,而“内心总是戚戚不安”。后忽得“双目朦胧”之病,《圣经》也不能读,非常痛苦。幸而认识了箫仕提反,接受了“真道”,“接受真洗礼、守真安息、领真圣餐。正在领受主二体(指主之血与肉)之时,双目毛病顿失,特登报传扬,以报恩于万一,阿们!”
展玉区会:据《真圣报》第一卷第六期(一九四七年十月十五日发行),报导区会成立的消息中有“展玉区会(爪哇万隆)常理林顺达、理事刘竹梅、邹谦安;监事邹谦卑。”据此推断,展玉区会当在六月十五日前成立。
在《真圣报》第二卷第一期(一九四八年一月十五日发行)的报导中,有一则“‘南洋联络部’(吴)英福执事来函”的报导,内容报告说董玉林在双溪大年一带“浇灌教会,成绩很佳”。未说具体情况,因董玉林自己会报告的。这里要注意的并不是董玉林如何如何,而是“南洋联络部”这个机构。既称“南洋”,应包括马来亚、北婆洲、爪哇各处。然而,这个机构名称仅此一见,别无可考。姑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