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总会传道人在延吉的“神迹奇事”

总会传道人到延吉,实际上已经是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了。
《卅年专刊》“本会传至各省年次概况统计表”中说,吉林省是一九二四年春由魏以撒、王彼得、牛子音开创的,最初是在双城、延吉、滨江三地。辽宁省,则是魏以撒、唐权龄开创的,最初地点在锦县,时间也在一九二四年春,是“路过更正”的;这大约是指魏以撒“路过”时更正的。《万国更正教报》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六月份第八次第三版上刊登的一篇文章中说:“待于去岁六月间,王彼得、白得恩由天津至延吉”,“去岁”只能是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年。同版,又刊登了一篇“真圣徒受难记”,记王彼得、白得恩、魏以撒等挨打事,文中亦称:“聘请来延之函,日日皆发,渴想之情,饮食俱废。得于去年王彼得、白得恩由天津来函,路途之危险,一言难尽……”。报告“受难”情景,也在“去年”,亦当为一九二四年。
在叙述魏以撒、王彼得、白得恩等人如何大行“神迹奇事”推动真耶稣教会在延吉,又进一步在东北的发展之前,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先向读者们交代。
如上述,许多资料都说明魏、王、白三人是在一九二四年春到达延吉的,然而,又有许多资料同这个说法相抵触,或者说,互相矛盾。由于各样资料关于时间记载的残阙,又由于笔者未能掌握全部资料,无法编制系统说明这三个人行踪的时间表,而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时间记载就只能一仍其旧,而无法做出解释,请读者见谅。
首先,如前所述,魏、王、白是一九二四年春到的延吉,然而《卅年专刊》又记一九二四年的三月,魏以撒同高大龄等正在筹备召开三大;而后,张巴拿巴突然在长沙擅自召开了三大,魏以撒等为应对这一突变,在河北元氏北褚村召开紧急会议。那末,一九二四年春,魏以撒有无可能到东北呢?或者,到东北,与应对三大事宜,孰先孰后?这都无法说明。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疑问,在下面的叙述中慢慢的介绍吧!
魏、王、白三人在延吉的“神迹奇事”以及真耶稣教会进一步传播。
王彼得、白得恩二人是于夏历六月初六(公历七月七日)离开天津的,二十三日(公历七月二十四日)到东盛涌车站,到了牛子音家乡平安村。这一路行程,王、白二人有详细报告给天津总会。这个报告刊登在《万国更正教报》一九二四年八月一日,第四次第四版上,《卅年专刊》全文转载。年分,当在一九二四年。报告内容相当具体,对于了解当时的交通、风土人情、日本人统治下的华韩民间关系等等颇有帮助,今照录于下:
“弟于夏历六月初六(公历七月七日)由津至奉(沈阳)。十七日(公历七月十八日)由奉天起程,晚九点四十分乘南满火车,票价共八元七毛。十八日(公历七月十九日)八点到安东。下车雇洋车去新义州。路过鸭绿江铁桥,桥前后俱有日本警卡兵、税关拦阻查验,问我们上新义州作甚么,答上吉林传真耶稣教会去。日警问有何凭据传万国更正教呢、怎么传呢?答各国把主耶稣传错了,应当更正他们。问你们两位有名片没有,答有。于是我们的片子给了日警,又给报纸约章。在铺中休息一小时,又在新义州车站打听上元山多远。因俱是韩人,无有中国人,方言不通,难以说话。后买车票,每票十一元二毛五分。七点开车,至明八点钟到了高丽京城名王京。至龙山换车,休息半点钟。途所遇信主的韩人就多了,也有传道的,也有牧师等。大多数是长老会人。互相写字谈道,他们甚佩服。给了他们许多报纸等。新义州至元山相隔十余里,大小三十余站,均把更正教讲给他们。后至元山下车入了元兴栈房。零费饭费等,计算除打轮船票去清津外,手中分文无有了,下欠栈房钱二毛五分。船票上清津每张六元四毛。下船后打听到延吉东盛涌总得十元多钱。我二人原打算步行禁食去延吉,有人说明山路很是危险,大山共有几十处不能行走。后来入了栈房分文无有。白得恩欲卖被服手表等计算还不够,(奈)何!二人就祈祷主,主给预备了两个人。有关东黑山县人张则师先生,去吉林晖春县接任捐务局总局长。主感动白得恩向张则师借路费。张某说,我的钱不富余,借给五元,可以汇到晖春,不可失言。答一定汇到。五元费用还不足,以中有天津河东盐坨人薛先生,本是佛教人,他从皮夹内拿出十元说,愿奉送二位作路费。二位打算步行,千山万岭不能行走。我问薛先生作何生理,他说烟草公司经理。众位灵胞啊,这岂不是主给预备的奇事么。以后从清津上中日车会换车,到山峰下车,过图们江岸,过江住吉先栈。先后共用十二三元,现在手中还有富余。感谢主的大恩典。主使我禁食三昼三夜,平平安安。二十三日(公历七月二十四日)由图门江乘中日合办车到东盛涌车站。共计一百多站,轮船一千三四百里,火车路三千余里。从东盛涌下车到平安村本会,见了最有热心、爱心的牛子音先生,全家欢迎接待我。到了五点开了欢迎会,召集许多人聚会,讲的马太三章等奉主名受洗事。会毕,牛先生从教会请我们到家用饭、住宿,预备甚是周到。哈利路亚,余容再禀。祈常常为我们祷告,即问真耶稣教会长老执事男女灵胞平安,阿们!”
魏以撒又是什么时候到的延吉呢?
《卅年专刊》在“延吉县城分会史略”一题之下,有一篇“延吉县平安村教会最近之佳音”报告,报告中说:“真耶稣教会之成立,在平安村最早。当北京万国更正教报达到平安村时,牛子音先生与魏保罗长老商妥,即将万国更正教真耶稣教会之牌匾悬挂门前,守安息圣日,聚会永未间断。待今年四月五日,魏以撒长老来延布道……”云云。这篇佳音报告刊于何处不详,无法根据所载刊物发行时间推测“今年”为何年。但据后述对“真圣徒受难记”的时间考定,“受难”在民国十三年,即一九二四年。则魏以撒到达延吉也在一九二四年,只是在四月五日(公历五月八日),但未与王彼得、白得恩同行,而且是走的另外一条路线。而王、白、魏三人被打受难,是传道人在延吉布道打开局面的开始,是魏、王、白三人在延吉布道的重要事件,据记载,详情如下:
“耶稣受难,使徒受难,先知受难,马丁受难……不料末世真有相效之圣徒,行诸眼前……待于去年王彼得、白得恩,由天津来函,路途之危险,一言难尽,若非上主施救,恐早睡去矣。及至平安村布道,越高山,行远路,少盘费,缺衣食,受外邦人之迫害,受假教会之谤……魏长老由天津、奉天、哈尔滨来此。步行野林八九百里,只有土匪,无有住宅。夜行晓住,戴星披月而走。实因冰雪花化之故,此路之险,无人行走。栉风沐雨,闻者莫不担心。二十余岁之少年,只行传道,为主不怕受苦,亦可谓难矣。不料尤有大难矣。六月七日(如果是一九二四年,应该是王彼得、白得恩到达平安村的第二天,则魏以撒要比王、白二人早到两个月。?),魏以撒、王彼得、白得恩四人(?)赴平安村长老会听道。该会长老杨惠主领,以彼得前书三章八至末节为题。会毕,以撒长老以十九节提出领教。他人拦阻云今天没有工夫谈道,也不可在此查经,并且彼会我会又各不同,何必今日领教呢!以撒长老谦恭温柔而答曰,星期日没工夫谈道何日能有工夫,会堂不查经何日尚可查经。保罗每逢安息日尚可进会堂与犹太人本着圣经辩论,为何我们不能到贵会领教呢?众皆哑口。于是以撒长老按该节之字字问之,谁知竟不能答。杨某羞恼变怒,声言四人扰乱会堂,遂令二十多教友殴打。有拿木棒者、持砖者、举板凳者,手打脚踢大骂不止。由屋内直直打出栏外,以致刘兴盛(?)之文明棍打断数节,木棒打裂,四人无不受伤。王彼得长老鼻孔流血不止,衣襟、鞋均被血染,背上红肿高大,骨头已残落矣。魏以撒长老满脸挨打约有百余下。已过十余日,鼻脸尚疼。白得恩肩与腕均已破伤流血。李云极眼睛几乎打瞎。若此之痕(狠)毒虽法利赛人亦恐未及也。四人被打,高声歌唱大大欢乐,回堂又为彼等祷告。谁知这些凶徒反给第五区警察所先打去电话,又将四人告了,倒说打伤他们长老、推翻讲台等。不得已,四人负伤回至警所,又送至刑事法庭。此时过了一堂,官家严责彼等打人之非,并要以法律治罪。次日,有非信徒赵子安先生与我们见面。据云,平安村姜谓清谓彼与我们说合。当时充满说合之语,奈姜先生未在延垣。赵君两边生疏,说合掣肘。次日来与谢辞,魏以撒长老等慈爱大彰,因传道之事不欲落诉讼之名,又不愿以恶报恶,庶去挨打之荣;亦因官厅将以刑刑之,故与赵君设法,先写要求四则以收说合之效。于是赵君照办。事则了结矣,谁知该会执事王常顺因畏受刑,当本会执事姜全二认可,返里均未实行。呜呼可谓假之已极矣。请看马太五章十至十二节、十章十七至末节、约翰十五章十八至二十四节、十六章一至四节、七章七节;使徒四章二十三至三十一节、五章三十八至四十一节、十四(章)二十二节;来十一章三十八节,就辨明了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求主记念他们为真道被打的种子,可怜世人,阿们!”

《卅年专刊》在“延吉县城分会史略”一文中说:“延吉城内因为我们挨假教会的打之后才有受洗的,首先就是戴起发夫妇。”也就是说,这一次挨打,引发了许多信徒对真会“真道”的关注。打人者往往落个无理的罪名,被打者却因此而圣名远播。在戴起发夫妇事之后,又述戴之三女儿、宫干臣、刘世畔妻之事。这是一篇延吉真会向天津报告情况的报告。《卅年专刊》说是“录民十三、三月一日《万国更正教报》第二次一段”。这个时间很有问题。“民十三”乃一九二四年,而由前述,王彼得、白得恩由天津到延吉是在一九二四年的阴历六月从天津出发的,不可能刊登在一九二四年三月出版的《万报》之上。而笔者又在一九二五年十月一日出版的《万国更正教报》上找到了这篇报告的全文。《卅年专刊》重发时,说明《万报》出版时间、期次时有误。因疑戴起发夫妇等事,应发生在一九二五年。(果然如此,则前述挨打时与此间隔应有一年光景。)
这几个人的事迹,在《卅年专刊》上不只见于这个报告,也见于其他地方,今将各处记载综合在一起,叙述如下。
戴起发夫妇事,除见于上述报告而外,又见于《卅年专刊》第十四集《证明真道》王彼得专门著文的见证中,题为《两大病人同蒙神恩》:“此后(‘此’,所指为何不详,或许应指前述被打之事?),我们与魏长老等前去延吉布道,到该处后街万顺店。店主载(戴)起发,原为长老会的执事,同牛子音作工多年,牛长老与我们介绍住在该店。我们与他讲了些真耶稣教会的道理,全家都受了洗。一天忽有戴先生之姑爷前来,此人姓吕,本是外邦人,住横道河子,距延二十五里。与我们引见完毕,戴先生问吕先生说,来此何事。吕先生说你的姑娘因病甚重,只有呼吸之气了。家中买卖因与病人请医吃药完全化空。因产后得病,至今有四年半了,毫不能动转,不日恐有危险。只是善后束手无策,前来求老爷设法帮助些金钱,以作善后之用。戴先生说店中无事人口多,实在困难无有方法。魏长老说:‘我们可以前往为他祷告。’戴先生说:‘因山高路远,天气炎热,怎敢劳动二位长老去呢!’魏长老说:‘你们老夫妇多大年纪了?’戴先生说:‘我们是同岁,都是六十八岁了。’又问他说你们走的了,他说走的了。吕先生次日早晨即回去了。我们和戴先生夫妇同日前往。途中登山越岭,崎岖难行,当日午后到了他家,在铺门外坐下凉爽。戴太太首先进去看她女儿。片刻之间,忽闻臭气扑鼻,又听见哼咳之声。老太太出来说:‘二位长老,秀贞爬出来了。’我们回头一看,地下躺着一人,头发蓬松,好象活鬼一般,身体团在一处不过三尺。听他微声说:‘长老呀!求主救我命吧!’我们见此情形实在令人叹息,叫‘戴太太,把她抱出去,在外边为他祷告吧!’圣灵感动我们说:‘一受洗就必好了。’我们便将圣灵启示告诉戴先生夫妇。戴先生又与他女儿之公公、与她的丈夫商议。她公公闻说前去受洗,很诧异的回答说:‘如要去川(?)河受洗可以带着席,死了一卷就埋了,免得往家里抬死尸。’他丈夫说:‘不要紧,请父亲不要拦阻,死而无怨。’她丈夫背着病人,她的公公负着他儿媳双拐,大家来到川(?)河,将病人放在水里,祷告完毕。魏长老奉主耶稣的名给她施了洗,抬起头来大声说:‘我好了!’未等用人搀扶,站起身来自己努力跪到河岸上,口里不住的唱着哈利路亚,赞美耶稣,主把我释放了。此处离家约半里之遥,竟然自己走回去了。到了家里,大家同心祷告。真是主与我们同在,用神迹随着我们,哈利路亚!次日,我们又回归延吉。以上是在延吉岗第一件神迹。临行时,秀贞说:‘第三天,我要前去延吉为主作见证。’戴起发夫妇见女儿失去又得,欢喜非常,在店房后院给我们预备一间房屋作为临时聚会祈祷之用。第三日,秀贞果然手拿《圣经》步行来延。
  不日,又有中西医士王春圃和他妇人乘车来到此地,特来找我们。说:‘日前闻戴秀贞女士说,因受洗,四年多之病已经好了。我的内人因生子得病,双腿抽筋,全身团在一起,病苦非常,不能动转,三年有余未能得愈。’魏长老说:‘此人现在那里。’王春圃从车上将她从车上背进屋内。魏长老为她讲道,她夫妇立刻受了感动,请求受洗。次日,魏长老给他受了洗,从水里上来他就完全好了,自己走回家去,哈利路亚,荣耀归主名。这是第二件神迹。”
戴秀贞及王春圃内人之事,在《卅年专刊》神迹统计表中均列为民国十四年。即,一九二五年。

关于宫干臣事,有好几处记载,除见于上述一九二五年十月一日《万报》而外,《卅年专刊》又见于第十四集“证明真道”一集之中,题为“肺病四期不药而愈”,而时间却列为“民国二十一年春”,成了一九三二年的事了。而《卅年专刊》神迹奇事统计表中则仍列为一九二五年发生的事。
应该是一九二五年的事,其概如下:
宫干臣,山东日照县人,在延吉县立高小任教。一说为校长。四期肺病,终日咳嗽,口吐带血丝的灰色臭硬块。学校几次要辞他,但生活无着,苦苦哀求之余,由其夫人代课。在此山穷水尽之时,由“戴起发夫人介绍,得入本会。教会看见他的肺病太重了,又怕他没有信心,就推辞他,并将实情告诉他。”而他却只能“一心靠主”。于是“经祈祷两安息以后完全好了”。而一九二五年十月一日《万国更正教报》(天津版,第十次)记宫干臣是“听牛子音太太传讲真耶稣教,立刻确信,毫不疑惑。自受洗后,日日见轻,烟酒断净,完全好了。”后曾充延会文牍之职。后来,回山东去了。

魏以撒到了延吉之后,先就行了一件大的神迹奇事,轰动了延吉全县。然而没有年代记载。如果魏以撒到延吉的月份无误,则此事应发生在魏以撒等被打之前。
这是为延吉祈雨的事情。
“延吉荒旱,业已数载。人民苦痛,难以言状。至今年春间仍未降雨,生者无不恐惧,于是设法祈雨之事,各地发动。许愿者有之,扎刀者有之,演戏者有之,求雨之运动一时遍布各地。然而,甘雨仍未降下。因而平安村之人民请魏以撒长老求雨之声达到本会。又有长老执事于化生和非信徒薛万太等于夏历四月二十五日来见魏长老,恰巧魏长老为求雨之事禁食祷告。彼二人欲为一同求雨,魏长老告曰:‘不必,待余禁食,先自己祷告,问主从何日起,再给你送信。’二人乃回。至于二十六日早晨,魏长老正在祈祷时有明亮的声音对他说:‘从二十八日起,十天为止。’于是把这话告诉了本会一切教友。因祷告不方便,圣灵不许通知外人。但是当日有非信徒谢永丰将我们求雨的话送给延吉《吉东日报》和龙井村《间岛日报》。兹将登报之原文录之于下:‘博爱主义:延地自去岁大遭荒旱,迄今仍未落雨,籽粒难种。以至百物昂贵,世不聊生,人将无生路矣。迩闻平安村有由华人所创办之真耶稣教会者,自天津请来三位大有神通之宣教士特来布道。因见正在播种之际而仍未落雨,又见唱戏向龙王求雨未应,大动慈心,故定意禁食五天,向创造天地之真活神祷雨。据某云,圣灵说由本月二十八日起,十天为止,必降透雨。姑志之,以待考证。伊等禁食代祷,可谓博爱矣。闻而嘉之,叨望上天垂应,是所至盼。’此报一出,闻及遐迩,探询者为数甚多,我们更迫切的向主耶稣祈求,哈利路亚!”而结果,“果然二十八就下了雨,直到下月初八日,果然天晴无雨矣。”王彼得又进一步推定这次下雨一定是魏长老等祈求的结果,举出了五点理由:
  第一:“下雨前半月,有多人问魏长老云何时下雨,魏长老俯祷而答曰:教会立妥,立降透雨。四月二十六日腾出教会,闻者记之。此其一也。”
  “夏季(历)四月十八日给龙王演戏求雨时,魏长老告诉教友云,当切祷上主,在十日内不可下雨,以免真神之荣耀归给假神。果然没有降雨。此其二也。
圣灵启示魏以撒长老定于二十八日起,十天为止。果十天雷雨交作降下透雨,百谷入地,人民欢乐。此其三也。
  又四月初一二日之间,有谤云:‘真耶稣教会求雨赶巧矣。’于是魏长老庄严正色告之曰:‘圣灵明说自初八日起,七天之内必不阴天,必不降雨。哈利路亚!’果然七日内天朗气清没有降雨,连遮日的云彩也没有。此其四也。
  延地降雨之前并非无雨,不过尽落于四外矣。待此次下雨,所起云彩尽铺延地全面,见者皆为罕有。此其五也。”
  王彼得以为这和圣经的教导是一致的,所以又说:“经云:‘以利亚与我们是一样性情的人。他恳切祷告,求不要下雨,雨就三年零六个月不下在地上。他又祷告,天就降下雨来,地也生出土产。’(《雅》五章十七八节、又《马可》十一章二十四节。)耶稣说:‘所以我告诉你们,凡你祷告祈求的,无论是甚么,只要信是得着的,就必得着。’《圣经》之应许成就矣,以利亚复见矣,天上的活耶稣与人同工作,哈利路亚!《经》上说,凡依靠他,都不致于羞愧,阿们!
  证见这事的牛子音、姜全、李灵侨、李云极、牛绪员、洪老太太、王宝臣太太、姜万发、齐永福、牛爱及小姐、谢永丰、谢主恩太太、关百州、牛广洋、白得恩、王彼得等,及知道这件事的外邦人,阿们!”
而记载中的《吉东日报》及《间岛日报》又找不到,无法确定准确时间。而从文中记载的月日分析推断,是否是一九二四年很有疑问。因为文中有“四月初一二日之间,有谤文……魏长老庄严正色告之曰:圣灵明说自初八日起……”云云,与前述民十三(一九二四)年四月初五日魏以撒才到延吉不合。则,求雨之事很可能也在次年,即一九二五年。
魏以撒祈雨的时间,前面已经说过,没有年代记载。

王彼得曾将他们三人在延吉布道时所行十件神迹奇事都作了见证,《卅年专刊》记载了一部份。前述戴秀贞事为第一件、王春圃内人事为第二件,统计表中均列在一九二五年。
第三件神迹是柴次青之妻,九年跛足受洗立愈,其文如下:“民国十四年(《卅年专刊》选王彼得记载的十件神迹中唯一说明年分者),又有柴次青,原籍敦化县人氏,在延吉县衙门服务。其妻因病手持双拐九年。前来教会求医。我们同刘太太等在会堂为他祷告,令他受洗。他心中有些疑惑,勉强前去受洗。也是魏长老给他受的洗。从水里上来不用拐杖,自己行走。但因受洗前之疑惑,落得一腿点脚,未得十分痊愈。哈利路亚,荣归主名。此是第三件神迹。”
第四件未录,第五件刘世泮内人之事,标题为《头疼病止,烟瘾亦飞》。这件事也见于前述一九二五年十月一日《万报》,但很简略。刘世泮,山东沂州府沂水县人,在延吉开医院。其妻偏头疼有八年之久,刘身为大夫却不能医治,一疼就只能吸食鸦片才能止住。结果头疼未能治好反而上了烟瘾。刘世泮于是到教会来听道,并要求给其内人治病。王彼得等给他讲了许多道理,奉耶稣的名给他们受了洗,立刻就好了。于是刘世泮“请我们到他家去用饭。他全家欢欢喜喜,感谢主耶稣的大恩。不但病立刻好了,连烟瘾亦止住了。哈利路亚,赞美耶稣,阿们!这是第五件大神迹。”
  第六件大神迹为李树之的夫人戒断烟瘾。李树之夫人,吸食鸦片十五年之久,求教会给他受洗。受洗后立志禁食十五天,在教会内给他预备一间房子(?,作何用未说,大概是只让他独处禁食并戒烟瘾)。从此烟瘾断绝。
  第七件神迹是《二十四年驼背立伸之神迹》:“此后彼得同魏长老在天亮祷告的时候,被圣灵指示令我们出去布道,随圣灵引导外出延吉县郊外。出去约有五里,遇见一个窠铺。迎面来了从前在长老会当执事的方龙金,年七十余岁,山东人氏。方执事说:‘感谢主恩,真是主派你们来了,我正要前去请二位来此。’我们说:‘方执事因什么要去请我们呢?’他说:‘本人有一表妹,姓高,年六十八岁,亦是山东人。他迁居吉林汪清县,距延吉一百二十里。因生子得腰弯如虾,甚至头能顶地抽筋,如罗圈一般,行走手扶双足,头当拐杖,其痛苦非常。每逢头疼时,在地上乱滚。请医调治,家业尽被花尽,始终未得痊愈。又请顶香的法师治诊,许愿化表,仍是无效。耳闻二位长老来延传道,行了许多神迹,救了许多病人。本人表妹之病,已有二十四年了,故此将他接到我家,求二位长老靠主耶稣的大能给他医治,所以正要前往拜候,巧巧遇二位长老前来。请长老稍在外边坐一坐,代(待)我将屋内打扫干净。’于是将窗子支起,才请我们到屋里。见该病人头顶着坑、弯着腰向魏长老说:‘长老来了,快救我的命吧!’问他:‘你不能抬起头来吗?’他说:‘本人腰弯二十四年,怎能抬起头来呢!’我们问:‘你信耶稣能救你吗?’他说:‘耶稣是真神,一定能救我。’又问:‘你信我们能救你吗?’他说:‘二位长老乃是神的儿子,神必听他儿子的祷告。’魏长老按手在他腰上,大声说:‘奉耶稣的名,教你的腰直起来!’她把腰一伸,立刻直起来了。又用手按在他的颈项上,教他抬起头来,他一抬头立刻又好了。又用手按在他脊骨上说:‘奉耶稣的名,教你站起来。’他就站起来了。又说:‘你要从坑(炕)上跳下去。’他从坑(炕)上跳下去,在屋内往返跑了三四趟。他连忙的说:‘我好了,感谢活神耶稣。’哈利路亚!哈利路亚!此是第七件大神迹,阿们!”
此事也见于一九二五年十月一日《万国更正教报》。在《卅年专刊》上又重复登载,采用的是“牛子音同全会灵胞同证”。基本相同,只是更简略一些,方龙金《万报》作方隆金,不知是刊误还是两稿用字的不同。而卷末神迹奇事统计表中高姓作高王氏,也列在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
第八、第九件未录,第十件为《气臌全消》:“又有一讨饭老妇,姓王,吉林省城内人氏。因他丈夫来延讨账,不但未能如愿,反被欠债主诬其诈财,用势力将他告发监禁起来。此妇人无依无食,挨门讨要,因气得了臌病,数月不能饮食。有人介绍给他受洗,气臌立时好了。他又觉得腹内饥饿,我们给他买了烧饼十五个,他就完全吃尽了。此时主又感动一中年男子,将她接到家中以为老母侍奉。这十件大神迹,此时因工作已完,我们回平安村度年节去了。”

值得注意的是,真耶稣教会又传到了朝鲜人民当中。前面提到王彼得、白得恩绕道朝鲜赴延吉时,在朝鲜人民中已经传播了真耶稣教会的消息以及一些教义,当然,行色匆匆不会产生什么具体的结果。而在延吉则不然了,有一些朝鲜族人接受了真会教义;虽然从仅有的记载来看究竟是朝鲜族人,还是朝鲜人不清楚。在《延吉县城分会史略》中记曰:“自王彼得、白得恩二位来到延吉传更正教,各界人没有不注意的。韩国人佩服真道的更是不少,已受洗者二三人,且在圣道上也热心,也有知识。其余查考者难以数计。所以真耶稣教会传到韩国及日本之消息,指日可成。深望众灵胞多为代祷,俾真道普及。阿们!”所谓“韩国人”,应当是中国的汉人对朝鲜移居中国东北的人群一种笼统称呼,而不区分他们究竟是朝鲜族人还是朝鲜人的。在一九一九年魏保罗去世不久,耶可心亚门、耶以撒文祥同署的“达各省将要联合的真耶稣教会众圣徒书”中提到了“朝鲜国众圣徒孙三章”。只有这一句,没有更多的记载,也就不知道更多的情况。推测应在一九一九年的事情。一九二零年一月二十日出版的第四期《万国更正教报》第一面向全球地极报告的“现在中华各省确有一百五十余处真耶稣教会联合为一通同姓耶通告众知”一文中所列“一百五十余处”真会地址中,列有“朝鲜仁川真耶稣教会”一处。这也没有更多的记载。是确实已经建会,还是因为有某个朝鲜国的真会长老在仁川,所以就有了仁川真会的说法就不得而知了。

魏以撒、王彼得、白得恩等到延吉布道,从现有资料看,记载的绝大部份为神迹奇事,鲜有教会组织、会堂建立的消息。现在能找到的,只有平安村真耶稣教会行教堂告成礼之事。《卅年专刊》在“延吉县城分会史略”中的第四条消息为“延吉县平安村教会最近之佳音”,文中称“真耶稣教会之成立,在平安村最早(内容已见前述)……等今年四月五日,魏以撒长老来延布道,讲经论道,起发信徒热心,由姜全老先生提倡购买地基一段,房屋数间。于五月四日买妥,二十六日腾出房屋,六月六日行告成礼,教会正式成立矣。是日圣灵大降,受灵洗说方言者四人,凡在屋内聚会者,无不被圣灵感动。当时圣灵立牛子音为长老,姜全为执事,大众皆为赞成,由此老会惊恐不已,设法抵制,但圣灵越发作工……。”魏以撒若在一九二四年到的延吉,则平安村真会当建于一九二四年。
《卅年专刊》在“延吉县城分会史略”一题之下,还有一篇白得恩做的见证,题目是“延吉真耶稣教会见证一”,原刊民国十五年四月二十九日十一次《万国更正教报》第四版。实为一封信函,是写给“义撒长老及……”的,报告本街西头吕李氏,瘫痪十五年,“于阴历九月初七安息日受洗后,就见好”;第二天,经祷告就站起来了,“连腰也直了”。阴历九月七日是安息日,礼拜六,查勘历书,为一九二五年十月二十四日。而此时,魏以撒已经不在延吉了。
以上是真耶稣教会一九二四、一九二五,主要还是一九二五年在延吉传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