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张巴拿巴点燃大火

《卅年专刊》说一九二二年,在上海中华全国基督教大会开完以后,魏以撒把福建各地请人前去的信函都交给了张巴拿巴,要他到福建去工作。不料他整整迟了一年才去。到民国十二年(一九二三)冬季,张巴拿巴听说在武昌受洗孙传芳的副官张云卿到了福州,以为这下有人接待了,才往福州而去的。到了福州以后,就给原先来信的地方去信。当时安息日会的教士蔡国旺(望?)回信要他去找林守志。于是,张巴拿巴打开了局面。这个开创局面,后来,詹桢曾撰《真耶稣教会福州本会之缘起及其发展》一文,说是:“民国十二年(一九二三)十月,张巴拿巴莅榕宣传真道。由安息会一部分热心信徒出面接待。先从查经入手。为求详确研究本会教义及真理根源起见,特往离城十余里郭多马长老故乡科贡村祈祷查经。第一次受洗十二人。不数日圣灵降临。第二次受洗九十三人,曾有人亲睹河水变成宝血。郭美徒翻译方言,所获造就不鲜。初设祈祷所于城守前,旋由郭多马、黄提多、陈马利亚、詹桢等发起组织教会于小圜巷庄马太屋内,实行早晚及安息日聚会。该处原为安息会会所,后全部归入本会。不久,灵胞人数渐增,原会所不敷容纳,乃迁赁大墙根十四号陈马利亚屋内。前后平屋两进,并有空地足资扩展。”
  张巴拿巴初到福州传道一个多月的情况,张巴拿巴曾有详细记载,题为“福州真耶稣教会成立之感言”,其文如下:
  “癸亥年十月廿一日(公历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余(文末未署名,但从各方记载推论必为张巴拿巴无疑)由上海乘轮而往福州。既至,则寓于城内之大兴客栈。以语言不甚通解,稍见为难。故逼切祷告,求主施恩。正思索间,接读建瓯县蔡某(当为蔡国旺,圣名彼得)之来函,谓先造访洪山桥之林君守志可也,于是慰甚。翌日果获一见。林君守志乃告知同会之弟兄姊妹,遂有十人聚集研究圣经于科贡之乡。盖以科贡距城有二十里路(詹桢谓离城十余里),背山面水清静异常。余乐与诸君登山祷告,至第三日愿受洗者十二人。中有改名多马(即郭多马,原名家雍),其疑惑更甚,以为祷之久矣圣灵尚未降也。是夜七时,设圣餐而纪念主死,诸君静心听道,更切祈求,竟蒙圣灵大降。有即说方言者,有震动痛哭者,无不大呼曰:哈利路亚,赞美耶稣!乡人听之如雷贯耳。以致受灵洗中人变其方针,定其志向,请余在此再开大会三天。且遍贴广告,招人听道,并知有赶鬼医病之权能。果然广告一贴,多人由四处而来。其间有病以信得痊愈者为数不少。最可慰者,天气晴霁,月色正圆,细草为毡,密林为幔,乃天父早为预备场所,作今日开会用也。故许多人得以会集、得以祷告。于此三日间,先后受圣灵而有方言之男女共二十二人。唯属震动之辈尚未计及。足见主恩所至,无不勃然而兴之矣。开会之第三天,系福州第二次之施洗日也。余以赴会人之信仰多属确实,特请张云卿长老同为施洗。计由水而上者九十有三人。即说方言不足为奇,且见水成血亦有数人。参观者颇多,英国巴安乐先生在焉。迨后买棹而返,极表同心。吃午饭毕,余蒙主指示,遂立长老三人、男执事四人、女执事三人。此福州真耶稣教会之所由设也。讵想主恩大施,又拣选庄君马太,以城内小王巷(詹桢谓小圜巷)之本住屋租为堂会。故先在该处立为福州教会之总堂。又立黄君提多为长老,立马太为执事。十一月二十日且开三天大会,听道之人极形拥挤。余以林西拉长老最懂官话故用为翻译,听之者无不明白。然尚有许多人疑惑,甚以恶言恐吓,扰乱会场秩序。余见来势凶猛,同西拉退到楼上逼切祷告,遂有细声谓余曰:安心,未有一人能伤害也。既而巴安乐请予讲道于南台之公理堂,每天有数百人聚集,半以为真半以为假。其间于早晨祷告,蒙有恩典者十余人。余以听道者多,求圣灵者少,故至第三天则闭会矣。许多牧师向余辩论一真字,余根据圣经而详言之。越数日,西乡石边头之安息会数堂又请开会,随余而往者半属灵洗之弟兄,尚有延(平)、建(瓯)两县来的传道士,深受感动痛悔前非。可惜以后为邪魔引诱,竟至扑灭圣灵。独有汪姓之教友,坚固信心,立受水洗。想此君后来必为耶稣作最好之见证。迨后向新洲一往,坚固金长老家人,且立女执事三人。帮理南边(应为南台之误?前述英人巴安乐,曾邀张到南台公理堂讲道)以及新洲、科贡各教堂之事务,求主大施恩典,使诸君各尽厥职。至十一月初旬,余回小王巷总堂整理一切应办事件。见每天早晚集会之男女均属热心祷告,人数加增,中间亦有感着圣灵,以翻译方言讲道者,故大家更见热切,感谢主之鸿恩。又附近之福州自立会牧师何学诚亦蒙圣灵选召,认明真道,且极力祷告俾达完全目的,哈利路亚,赞美耶稣,荣耀归给真神,阿们!”
张巴拿巴以科贡乡为“福州真耶稣教会之所由设也”,不知道与前述一九一九年福州城内已建之真会又是什么关系。
张巴拿巴初到福州所建会堂有科贡乡、城内小王(圜)巷、南台、新洲教堂,而以城内小王巷为福州真会之总堂。
另外,在教义的发展变化上,在这个“感言”中提到,在科贡乡的第二次施洗中,有九十三人,其中有数人“且见水成血”。前面,我们在湖南真会初创史中,分析魏以撒在长沙所著之《神命万国更正教纲目》时已经指出,魏以撒已经提出了水洗与血洗,但并未将水洗之水与“主的宝血”相联系、等同起来。
以上是张巴拿巴第一次到福州传播“真道”的概况。后来,一九二九年,张巴拿巴撰《传道记》,对此有较为详细的描述,其大概与上述感言是一致的,只是一些细节更为具体一些。
其可补之要者如下:到福州之先,已与建瓯蔡国望、何厚华两人通信。到福州后,又给蔡国望去函,蔡回函介绍给洪山桥的林守志。在到科贡郭多马家之前,先在洪山桥、新洲两地安息会聚会、讲道。到科贡乡之后,郭多马当时是疑惑而不肯轻信。第二天的晚上,郭多马、钱亚伯、金复生等四五个人专同张巴拿巴辩论,结果是郭多马同意受洗了。第三天有十二个人受洗,当夜又开圣餐。
巴安乐则记为美国人,不是英国人。先是相信,后来又不信了。其他基本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