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真耶稣教会传往南洋

真耶稣教会能够传往南洋,应当归功于福建的真会信徒。他们给南洋的亲友们寄送报纸、传单、书籍,或迁徙南洋谋生,或特去传道。于是,真耶稣教会也就传到了南洋。
《卅年专刊》“本会传至各省年次概况统计表”中说,传到南洋,是在一九二六年三月一日从福建传过去的,开创者为胡腓力、黄提多、李锡龄、陈见信等。最初在新加坡、怡保、山打根等地。这个说法,与“南洋本会史略”中“南洋本会星加坡分会的报告”所说不同,“报告”中说,是在“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黄提多到的南洋。则南洋真会历史的开端当在一九二五年。而究竟是如何传播的,事件时间的先后顺序完全搞不清楚。仅只记载了几个地方的几个事件和一些特别的“神迹奇事”。笔者参以找到的一些《圣灵报》和张巴拿巴《传道记》,可以看到传播过程的大概情况。但由于有一些资料未能看到,使一些史实不得不付之阙如。
首先到南洋去传道的,是当时已经年逾花甲的黄提多;还应该有他的儿子黄大辟,时间在一九二五年。但在几月几日渡洋前去,又于几月几日到达,笔者能找到的资料中,全无记载。张巴拿巴之子张石头撰《真耶稣教会历史》说,黄提多是首先到南洋的,其次是胡腓力,第三是陈见信。但黄提多到南洋的时间,只说了年代而没有月日。黄提多是张巴拿巴第一次到福建时所立长老之一(见前述)。陈光藻撰《真耶稣教会总会及部份省市教会简史》一书说,黄提多于一九二五年,同郭多马一起,曾在莆田、涵江传道。则黄提多到南洋应当在此之后,大约应在下半年了。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十二月十六日单张《圣灵报》第五号第四面就说年逾花甲之黄提多已经到了南洋,并宣告“南洋将成立本会”了。两相参照推测,黄提多到南洋,最晚应在十月。
从后面的记载看,黄提多首先到达的地方应该是新加坡。
然后,是胡腓力于一九二六年“中间”也由福建到了南洋。见于记载者,也只有年代而无月日。张石头说是在民国十五年初(一九二六年),而陈见信则说是在当年冬到的南洋。胡腓力首先到达的地点,似乎也应该是新加坡,却无明确记载。而《卅年专刊》,虽然将胡腓力列为南洋真会创始人之一,却无只言片语的记载。
黄提多于一九二五年到了南洋,胡腓力也到了南洋,而由于资料残阙,一九二六年阴历五月十二日(公历六月二十一日)以前,两人在南洋的活动完全找不到记载,只能从一九二六年阴历五月十二日开始叙述。
椐胡腓力在《圣灵报》第二卷第一期上九月十五日(公历十一月一日)的报告(据张石头《真会史》转引),阴历五月十二日(公历六月二十一日),黄提多,受实吊(兆)远真会的邀请,从新加坡真会出发,行船五天,在船上“宣道不辍,按手立愈八人”。十六日(公历六月二十五日)十一时,到达实吊远。当晚,在实吊远介绍了“新加坡本会之长老执事灵胞虔心拜神。夜夜聚会,信心非常坚固。”那么,在一九二六年六月二十五日以前,新加坡已经建立真耶稣教会。而新加坡真会的首建概况,未能找到记载。下面的日期照原文阴历,不再注明公历。
五月十七日和二十四日两天,各有求洗者二人。但当地各老会见真会的发展,联合起来到怡保向当地政府请求禁止。黄提多、胡腓力,还有一个许姓“灵胞”遂一同到了怡保,向政府说明情况。结果是“政府称善”、“你等照《圣经》传道,可安心回去”。五月二十八日午后,黄提多、许姓信徒返回实吊远,胡独留怡保。
六月初二,在怡保首次施洗,领洗者三人:“孙伊苏会嫂及其长子提摩太、六子提信”。十六日受洗六人,其中有女医生范得福(罗以)和她的女儿。十九日午后受洗三人,立孙伊苏(瑶光)为执事,改名阿居拉。廿日午后,范罗以把胡腓力引到吴英甫(富)家中,备受欢迎。吴英富为美以美会信徒,已有二、三十年,“患隔食病,肝内又生石子,洗礼毕即得痊愈”。二十三、二十六日,又有受洗者共五人。胡腓力在怡保共施洗二十五人。
六月二十八日,胡腓力返回实吊远,同黄提多等,施洗十三人。“遂在牧师楼设立本会。又施洗廿二人。在爱大华本会,守安息日。午后二人受洗;其一人即刘牧师,是晚立为长老,改名摩西。爱大华本会有刘长老,詹加勒、许约西亚二位执事;女执事为徐黄多加、刘爱灵、安马利亚等三人。”
七月十七日,到了吉隆坡。即坐车到了亚三爪亚,巡视“本会”。十八日施洗四人。十九日到廿一日,同魏执事、陈逸潮论道,“并筹备本会事宜”。陈逸潮新购一百八十一英亩土地,自许于其择一合适地点建会堂,并改名为陈雅各。
二十三日,又到了新加坡“本会”。二十八日,施洗七人,包括温锦盛(约翰)在内。二十九日,同温锦盛出外传道。“晚七时回家,在电车中,神感动黄大辟长老,向锦盛说,我奉耶稣基督圣名,祝尔结舌痊愈。果立应其言,发音明亮。”温锦盛约翰从此不再结舌,摆脱了“摇头鼓掌,种种丑态”,其快可知。八月五日,又施洗十四人;其中有吴雅各,将其家献为会所,于是“新加坡又开一本会矣”(地点在金打路,距茅林巴刹二十华里)。至此,新加坡至少应该有两个教会了。十二日,就在金打路开会,会后施洗六人;黄提多立蔡西门为执事。”
一九二六年冬,黄提多长老返回福建,但无月日记载。“黄提多长老回闽,新地同人因南洋各地本会无人照管,托其向福建支会聘请一位长老来南帮助。于是蒙主选派陈见信长老于翌年(一九二七)一月卅日到星(加坡)。”
陈见信到了新加坡,首先面临的是,在新加坡建立南洋的“支会”。支会建立的报告,见于《圣灵报》二卷四号,《卅年专刊》全文转载。说是“南洋本会,系民国十四年黄提多长老来南洋布道设立教会。自星加坡至实兆(吊)远各处,均是家庭的祈祷所,还没有正式成立。因为居留地的政府,有法律上的关系,故未提出正式声明书的。”陈见信到了新加坡之后,“本会同人等即开会协议。因为星加坡是南洋的中心点,理应设立一个支会,为南洋本会的机关,联络各埠本会。一经正式设立,则各埠亦必容易进行。”于是“又蒙主圣灵亲自作工”,将总本部所定之规章交星加坡当局,一切手续办理都很顺利。在二月廿七日召开大会,悬牌挂旗,正式通告成立。第二天开执事会议,各位代表当场推选职员为:
负责人 陈安得烈执事(雪栽)
财政 吴雅各
书记 陈亦林(兼管理书报)
庶务 温约翰执事(锦盛)
除当场公告而外,又按真会规章第四章第十二条及第七章第二十七条俱函报告总本部请予承认,并且通告各地真会。呈报总部的时间在三月四日。
陈见信到新加坡之后,曾到怡保,之后由于山打根的邀请,又返回了新加坡,等待前去。

真耶稣教会传往北婆罗洲山打根。
《圣灵报》第七卷第四~七期载,第七次全体大会上,南洋北婆罗洲本会代表田腓力报告:“北婆罗洲本会成立最早的,即山打根本会,时在民国十五年十一月。系李锡龄先生阅《圣灵报》寻求真道的结果。”
据张石头说,温约翰锦盛曾将一份《圣灵报》寄给亚庇的友人曾恩福,曾又将其转赠给山打根的李锡龄(又名李得真)。李见报后,大受感动,于是专程渡洋到星加坡,邀陈见信前去传道。
李锡龄于民国十五(一九二六)年的除夕夜(此时已是公历一九二七年的二月一日),由山打根出发,正月初六(公历二月七日)到了新加坡。第二天晚上,晋见陈见信。十一日,受洗,十四日,“得圣灵”。李锡龄在新加坡逗留了一个月的时间,期间随陈见信巡视过吉隆坡、怡保各地的教会。
李锡龄由山打根出发(除夕夜)前往新加坡之后十五天,山打根的何德桂(腓力门)借护送戚友儿媳往星加坡领受遗产之机,也到了星加坡。找到李锡龄,于正月二十五日也受了水洗。
在新加坡支会于三月四日呈报总会的第二天,三月五日(阴历二月初二),陈见信、温锦盛约翰同李锡龄、何德桂腓力门一起到了般岛,即北婆罗洲山打根。历水洋七天方始到达,则到达山打根时,应该已在三月十二日了。李锡龄、何腓利门等殷勤接待,如同款待天使一般。到埠当晚在自立会讲道,由各个教会聚集而来大约有四十余人。前后十天,每晚都布道,施洗两次共三十人。“后蒙圣灵感动,立男女执事三人,以作照管该地方之本会。”一个是陈马可执事,一个是何腓利门执事;一个是何夫人非比执事。陈马可,原为德国巴色会道学卒业,曾充该会之传道三年,后转为教员;何腓利门及其夫人原为老会热心人物,“所以在晚雨恩典时期,蒙神选召归真,彼全家男女均已完全领本会之洗。”李锡灵被选为书记,管理来往信件文书及《圣灵报》之发行。十天之后,当在三月二十二日,陈见信、温约翰遂返回新加坡。
真会在山打根的传播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经过一场风风火火的斗争的。
陈见信、温约翰、李锡龄一到山打根,就引起了象安息会、巴色会、监督会等老会的恐慌,“因为他们老早(就)听到真耶稣教会很厉害有圣灵,凭圣经讲道。所以他们便关起天国的门,说教友们啊,勿受假先知假基督迷惑,他有催眠术的,那种各地不约而同的老调来。虽然他们要拦阻真理,是无异的以足踢刺一样。属得救的、属捡选的,都是欢迎用心灵来研究。”当时每晚聚会听道的都有六七十人,各个教会的人都有来的。最后有三十九人领受真会的大水洗,随得“圣灵”的有三四位。
真会在传道过程中,不花一文钱就得了不少教友,引起老会的嫉妒、怒气,要危害真会。安息会的牧师马顺(洋人)曾与陈见信辩论圣经。
陈绣华(马可)原为监督会会友,后又加入安息会,不过尚未接受洗礼。真会传道时曾借他会所的附屋做学校课室。当马顺同陈见信辩论时他就在一旁观察,“认出谁是真的谁是假者,毅然来就本会的洗”。
按照当地法律,凡传道必持政府文凭方可。而陈见信等一行并未准备此项执照。“然靠着神的能力勇敢去传”。传了好几天,政府并未为难。但马顺“妒忌成性,他看见真耶稣教会友一天多一天,安息会一天少一天,为面子计、饭桶计,所以他想出射人先射马的计策,以为若驱逐传道人你就没有法子了,果然他的计划也实行了。”看来,马顺牧师利用了当地的法律,陈见信不得不离开了山打根。但是,真耶稣教会在山打根已经打下根基。“神所立的、神所选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消灭的。”陈见信走了以后,山打根真会由陈马可(绣华)执事、何执事、李锡龄等率领,每晚高高兴兴拜神讲道,教会越发兴旺起来,人数也越来越多。马顺又想进一步斩草除根,先把陈马可借出的房子限刻取回,一点钟也不许勾留。但真会的“灵胞”执事们又另外准备了屋子给陈马可办学校,“且系连属教堂里,教会也实行举起耶稣尊名的匾”(原文如此——笔者)。至此,安息会的马顺牧师(洋人)和江明汉(中国人)就向政府诬告陈马可及李锡龄等为乱党,捏控种种罪名。在四月十一日下午一点钟将陈马可逮捕下狱。李锡龄因为在山打根当地有许多不动产,是中华商会的职员,政府怕影响市面,投鼠忌器,所以只是先拘捕了陈马可一个人。
而当地政府新颁法令谓,凡华人被告发觉为乱党的,实有不利于政府的,都加以重刑然后驱逐出境。陈马可被囚十余天,入狱就开始禁食。禁卒见其餐餐不食,遂报知警官。警官怕他饿死,或说狱中伙食不好,就派人通知真会,准予自由送饭。后警官发现陈马可的《圣经》,攀谈起来,才知道是因为宗教而嫉妒之故。于是十分钦佩,更加优待。
陈马可被囚在监,山打根真会的执事、灵胞们不断地聚会祷告,祈求圣灵。“并且在每晚聚会祷告时还要替马顺、江侯明祷,求神赦他无知之罪”。这样一来,就惹动了政界和各界的注意。“因为我们为仇敌祷告,只要神知道不是要人知道的。谁料他们的密探都混在里面,暗暗的看我们的举动如此。他们就知道完全是为宗教起见的。认出我们是真传的,是有爱心的。虽是如此,还没有怨恨之心,都是出于宗教的热诚。”此事一传到市面上,大起公愤。都斥责安息日会为假道,挟偏见诬陷,骂马顺、江侯明为“大罪之魔鬼”。他们两人每走到街上都遭到各界人士的嘲笑。市民舆论都辨明了是非,连他们的教友也都认为马、江二人太阴狠,挂羊头卖狗肉。
由于舆论的压力,政府不得不速行决断,以表执法公允。宗教或乱党,在政治上都是重要问题。信仰必须自由,乱党则必须法办。“若是宗教信仰而加以逼迫,恐再演十字军当时之战祸;若是确系乱党,为地方公安上应当严重处置才是的。”四月二十日,政府中有总督、辅政司、将军、华民政务司、商会长、甲必丹等召开临时紧急会议。政府据各方侦探警官的报告,并调查各方面,重询华人中之甲必丹、商会长等,确知并非乱党,是控信所误。实为安息会马顺挟恨诬告。并认定真会是专为传道不涉外事,有益于世道人心。遂决议释放陈马可,许他在该地传道、设教之自由。
“山打根本会经过这一次的试炼,各灵胞的心更加坚固。而安息会象被民众宣告解散一样为该埠人所不齿。于是本会愈见发达蒸蒸日上,入了康庄大道之中去了。
这也是灵工大兴之时,魔鬼也随之大加迫逼之铁证。就是灵工兴,魔鬼工作一定来打扰的。想此后灵工更兴旺起来之时,逼迫试炼亦必增加。故要细心防备魔鬼的暗里引诱。如这回被魔鬼作崇,反为圣灵利用,更加荣耀耶稣之名,赞美救主,阿们!”
于是,到四月廿三日,山打根真耶稣教会正式掛牌立会。以后,五月二十八日、六月十一日,又两次施洗十二人。共计已有信徒四十三人。
再说陈见信、温约翰锦盛,在山打根传道十天,于三月二十二日出发,离开山打根,返回新加坡。
三月初一(公历四月二日),陈见信在新加坡施洗十四人,其中多为安息日会信徒。当晚,到吉隆坡,施洗十七人。立张弥加(耀智)为执事(原系安息会传道兼教员)。然后,又到了怡保,吴英富到火车站迎接。此时吴之全家十余口人均已领洗,“过半亦受圣灵”;且将吴英富胆结石大病“治愈”。会所就立在吴家。陈见信立吴英富为执事,改名拿胆业。吴英富又切盼张巴拿巴到南洋来巡视、传道,就汇了大洋一百七十七元给总本部。总本部在五月一日收到了这笔汇款。
上述记载,始于“三月初一”。综合几处记载看,于吉隆坡立张弥加为执事在立吴英富拿但业为执事之前。但另有记载(说是陈见信给总部的来函)说是“七月一日”由怡保到了吉隆坡,“三号开成立大会,人数满坐,约有百人。后选出张弥加执事办理会务。”则陈见信立吴英富为执事更在此后了。但两个不同的时间记载,究竟孰是孰非,笔者目前找不到更多更原始的资料进行考定。
陈见信立吴英富为执事,又立其夫人为执事,改名马利亚。又立林成就夫人刘秀英(腓比)为执事;吴振南为执事,改名为该犹。
吴振南该犹后来在《圣灵报》第三卷第三号上介绍“怡保真耶稣教会设立之经过”中说:“迨至十六年春(一九二七),振南全家亦蒙主拣选,领受水灵之洗”。又说“而后胡腓力长老遂立吴英富、孙瑶光二人为执事”,与前说为陈见信所立不同。

再看看北婆罗洲真耶稣教会的进一步发展。
山打根的李锡龄等至少于六月份时就已经计划在七月份前往古达、亚庇一带传道;到达的具体时间,所知为“七月中旬”。陈西门(惠璘)于一九二七年的十二月四日给《圣灵报》写了一篇报告,题为“南洋北班鸟(?岛)古达埠成立本会记事”;发表在第三卷第一号上。谓“后山打根本会闻及古达有机会,即派陈马可、何腓力前来施洗。虽聚会不多日,而得训诲者甚多,计是次受洗有二十余人。九月初旬,开正式成立会。选立陈达太为长老,黄约西亚、陈西门为执事,江罗以为女执事。即向政府注册立案。至十月中旬,始给来传道执照。”
陈西门(陈达太之子)后来在一九二八年的二月十一日又写了一篇“古达本会各灵胞之灵恩纪略”,介绍了陈马可、何腓力这一次到古达来传道时,大众所得之“灵恩”(刊登在《圣灵报》第三卷第三号上)。谓陈“达太长老特被圣灵大充满。在夜间聚会后,未就睡以前,彼忽身体自然震动,随唸阿利路亚,继说出灵言;由舌头发出一种极有力量话语,后又多方说出悟性话语云:‘我耶稣、我救主耶和华、万军之主,重念雅各……’随笑并拍掌,唱出诗歌,其乐俨若在天庭耳。其举动态度,恰似在讲台上讲道以手示意之势。此种灵言谅必保罗所说‘以灵言讲道一种恩赐’也。可惜无得人翻译。随后,彼哀哭云:‘主耶稣快来了,世人当悔改,现在是万军之王乘权之时’。如是者五次,但每次语法有稍差异。最后以手招呼家人同唱凯歌……。”而黄约西亚执事经百般医治,费尽所有,终不得一好之“隔食症”。在施洗之前,陈马可“祷告按手在其身上”,便“不翼而飞”。陈西门本人,在一夕祈祷时,其父陈达太按手于其身上,“全身震动,觉得大异从前,心中非常快乐,继而哀哭流淚”,得了“圣灵”。

张巴拿巴到了南洋。
一九二七年,在大革命中几次“蒙难”,已如前述。经众议,将总本部迁往上海。在上海,南洋吴雅各来报有人破坏规章,遂共赴南洋。九月初五(公历九月三十日),同吴雅各由上海到了汕头,恰值大革命失败之时。又经潮州经三河坝到湖寮吴雅各家中。而湖寮当时仍在共产党手中,张巴拿巴似惊弓之鸟。九月十七日(公历十月十二日)施洗十七人。又经三河坝,到潮州,再到汕头,途中为土匪所掠,囊空如洗。到了汕头,无法可想,于是隐瞒身份,到汕头浸礼会帮助传道。听众中有不少是从上海来的,认出他就是张殿举巴拿巴,是共产党通缉对象。张遂在汕头女信徒赠送旅费的帮助下,乘元庆轮下了南洋。
十月五日(公历十月二十九日)到了星加坡。就住在新加坡真会,施洗十余人。十月廿五日(公历十一月十八日),二十天以后,由新加坡到了吉隆坡。之所以在星加坡呆了二十天,据说是因为新加坡真会为假兄弟搅扰之故。但《传道记》未记详细情况。到吉隆坡之后,有女信徒送三十元,张巴拿巴请张弥迦、温约翰两位执事将其寄往了总本部。公历十一月廿七日,到了怡保;同行者还有温约翰执事、罗文兴长老。怡保吴英富、吴寿福、吴振南都到车站迎接,接到吴英富家中。当晚迁到新会堂聚会,一连三夜。十二月四日,怡保真会召开成立大会,掛牌以后,摄影纪念。男女信徒,约百余人。又定于公历十二月九日~十一日,在列治街万景台影戏院开神(?灵)恩大会三天。
张巴拿巴到了南洋,而反对张巴拿巴冒充真耶稣教会创始人的南京郭文俊的斗争矛头,也跟踪而至进行揭露。《圣灵报》第三卷第一号(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日印),消息栏中刊登了山打根李得真(锡龄)的函件,说是“十一月廿九日(当在一九二七年),邮局递到,自称南京南门外香火桥真耶稣教会,寄来印件一束。内署郭文俊圣辉、周提摩太等通告。妖言满纸,搅乱福音。足见高明之家,鬼矙其室;圣灵工作所到,撒但工作随之。含血喷人,愚蠢至极……吾人乃信主真理,不是信人学说。张长老身长身短、面白面黄,及其个人行为,与吾人之信仰毫无关系。况耶稣之来,为招罪人悔改,真神尤不以外貌取人……。”郭文俊的“妖言”究竟为何难以知晓。从李锡龄的反应看,可能多为攻击张巴拿巴个人之言语。而上述引文中李锡龄如何对待“神”与“张巴拿巴”的观点,至关重要。由于李得真如此观点、立场,所以,当后来清除张巴拿巴时,一旦了解了真实情况,李就弃张而去,拥护了上海总部,此是后话了。
再回过头来看张巴拿巴在怡保的活动。万景台戏院是何腓比执事的小叔(未闻道)林成福提供的。听道人不少,尔后领洗者二十人。
张巴拿巴在怡保又立吴英富长女秀容及怡保总邮政局副局长林德智两人为执事。
张巴拿巴在怡保活动时,“林、胡、郑”三人又在新加坡捣乱(胡当为胡腓力,林为谁不详,或为林西拉?郑,不详。),张于是又赶回新加坡。十二月初七(公历十二月三十日)到吉隆坡,住了三天。初十(公历一九二八年元月二日),回到新加坡。“磋商南洋本会统一的办法。又租大屋开灵恩会,共二十五天”。同返新加坡的还有罗耶利米、吴清真、温约翰。开灵恩会二十五天事,张巴拿巴曾去函《圣灵报》报告,说是有几位女执事在新加坡大马路租定一大洋房,可坐三千人。在小坡大马路,德国神农大药房附近,精武体育馆对面。
其间之事,张巴拿巴《传道记》记载说:“在那大屋开会之时,忽有本处华民政务司来函,内称仰于十二月一日上午十时到署等语。届期本会陈安得烈执事往见华民政务司。藉悉由本会革出之胡腓力擅往新福州冒称本会之名,以传假道,被该地政府拿获,递解出境事。以后又查悉胡氏在实吊远藉教敛财,种种不法之事,连累本会不少。一波既平一波又起。老会多人齐来大屋,无理取闹,以我观之,是亦小事耳。最令人疾首痛心者,莫不如同心之人,暗中反对,对教会前途,不堪设想……日夜为此伤心……于是流淚祷告,遂得启示,因知南洋工作非常重大。天上真神已预备人帮助,我心闻之稍得安慰。对于此次启示永矢不忘,且看救主如何成全。二十二日另有默示,其中隐秘难以述说。厥后星州本会,灵工大作,受洗者不过十余人。本会根基稳固,我心亦得喜乐。”
胡腓力究竟干了什么,这里终于有些许记载了:不过,“传假道”的内容是什么呢?这里更为重要的谜则是张巴拿巴受到的“启示”。二十二日“另有默示”,说是“廿二日午夜,巴拿巴祷告时,全身飞起,得主极大启示,心始安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启示”呢?从记载看,他只告诉过吉隆坡的张弥迦。因为后来,张巴拿巴到香港办《晚雨报》、另立总部,张弥迦去函支持张巴拿巴时,曾提到这个“启示”。这里的“启示”和“默示”的由来,是因为一些“同心之人,暗中反对”,张巴拿巴痛心疾首,为教会“前途”而流泪祷告时得到的。这个所谓“启示”及“默示”实为他自己下定了某种“决心”,而且是“隐秘难以述说的”。什么“决心”呢?看来是极其重要而机密的。这只能从后述事情的发展来判断了。
这二十五天灵恩会,从一月一日开到二十五日,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公开讲演,欢迎各界人士参加。
正月初五(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七日),从星加坡搭船到槟榔屿,然后到怡保。怡保有五十余人前来欢迎。“惟李伯煐(李塞特)监督全家更加亲爱。我与温约翰执事在其家居住。(刘)腓比执事与其妹妹优待更加爱厚。受实吊远之邀,又到实吊远开会三天。十七日(公历二月八日),又到槟榔屿(即庇能)作开堂布道。当时会堂尚未修理完竣,不便聚会,但每晚祈祷拜神也有二十余人。正月十九日(公历一九二八年二月十日),到吉隆坡视察。张巴拿巴《传道记》于此叹曰“想此次来南(洋)磋商统一之办法,不料福州来人颠倒是非,从中破坏。于是,我之希望如海中泡影,大失所望”。张巴拿巴在南洋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阻力呢?“福州来人”为谁?“颠倒是非”,颠倒了什么样的“是非”呢?正月二十日(公历二月十一日)又乘车到新加坡。聚会数日,又想到山打根去。接到怡保汇来的路费后,遂决计到山打根去。此时,离第四次(后改称五次)全国大会会期已经很近了。公历三月十五日,同黄保罗一同前往山打根。“住在本会,共有两安息之久。与本会李锡龄君谈论灵界的阅历,以及书中之奥秘。晚间聚会约有百余人”。三月末,由山打根乘轮经菲律宾、香港,回到上海。五月四日,召开四大(后改称五大)。
而四大(后改称五大),没有南洋的代表参加。

由前述北京真会状况可知,孙永年彼得主张反张倒魏,要改造真耶稣教会。他的行动,据记载,曾到福建活动。支持孙永年的沈阳唐拿但业在其“赞助北平真耶稣教会召集全国大会宣言”书中说:“民国十七年旧历八月十七日(公历一九二八年九月三十日),北平孙执事奉主灵差遗,南下至福建上游、中区及下游各处传道。此乃是圣灵的引导。一步一步的引导孙执事至各处宣扬收拾的要旨,广传再造的理由,打倒恶魔的一切的恶毒,铸成圣城的一种先期预告。余想,凡孙执事所经过之处,都是天父所不肯丢弃之处也……。”孙永年在福建都和哪些人联系了呢?由唐拿但业叙述的一个插曲可见:“孙执事到福建上游的时候,在河中遇匪二次。一次匪向船舱用枪射击……彼等(还有胡腓力、林西拉、杜亚波罗、魏福徒纳五人)……。”孙永年和南方福建的势力联合,张巴拿巴的儿子张石头于其《真耶稣教会历史》一书中亦曾提到:“民国十七年(公历一九二八年),南洋黄保罗与中国南北省之孙提多、林西拉、胡腓力、郭尼流等人,曾言要联合张灵生,打倒张巴拿巴。”这里又多了两个情结:①联合张灵生;②参与者又多了南洋的黄保罗。张石头在另外一处又说:“按,福建假兄弟混乱,影响颇大。彼等与北方孙彼得联络,驰函各地本会,误导各同灵。《圣灵报》四卷六号 (应为一九二九年六月号),南洋吉隆坡本会致书总部说:‘……本会自成立以来,间受魔鬼搅扰……至于黄保罗之离间,因受胡腓力、孙彼得,及福建一般假先知之迷惑,虽经数番劝戒,终不醒悟……虽若辈奔走呼号,散发传单及自己所著之不伦不类之[改革宣言书],对吾等……亦毫无损害……。”这里又多出一个“离间”的说法。
由以上现在能找到的资料看,只知道北方的孙彼得和福建的“假兄弟”都在反对张巴拿巴,对张巴拿巴不利。然而,其中有太多的情况、太多的疑问,现在已经弄不清楚了。

当年八月二十日,“吉隆坡真会黄如华,新加坡真会陈安得烈、吴雅各,怡保真会吴该犹、吴英富,庇能真会(无人名署印)”联名请总部派传道人到南洋“设立支部”,要求派一名“富有灵界阅历者、忠诚为主的长执”。由前述可知,陈见信初到南洋之时,在新加坡已经设立了“支会”,此时又要求派人“设立支部”,看来应是原“支会”已经毁坏了,当与胡腓力等有关?只是更多的详情已不可知。
真会在南洋的传播当然少不了神迹奇事。据《卅年专刊》,何腓利门、陈马可写了一篇见证,标题为《井中水面安然坐 群孩飞起空中舞 身坠高楼也无妨》。从标题看,文中所说显然应当是“惊人奇事”。实际上文中又详细记载了何腓利门、陈马可在北婆罗洲各地传道的概况。对于了解真会信徒的信仰观以及当时的老会及社会的情况是颇为具体的资料。其文如下:
“山打根本会于七月二十七号(未署哪一年)差派我们为真理出战,重赴古达、亚庇各埠,来回凡半阅月。兹将各地经过情形略述一二,荣耀耶稣圣名。二十八号到古达埠,蒙男执事王弥迦到码头接待。是晚即到女执事陈马利亚家。晚间聚会祈祷,属灵弟兄之会集,其乐非言可喻。兹将见闻之处,见证如下:
㈠陈马利亚女执事有一男小孩,年才四岁。有一次爬上楼窗,高约二丈。竟倒坠地上,毫无损伤,并无惊惶之状。转瞬间,自自在在的又爬上楼来了。经上说:‘祸患必不临到你,灾害也不挨近你的帐棚。因他要为你吩咐他的使者,在你行的一切道路上保护你。他们要用手托着你,免得你的脚碰在石头上。’(诗九一章十、十二节)
数千年前记载的圣经,竟然在此二十世纪的今日还能发生效验,这岂不自称文明的人类尽都惊奇而诧异起来吗?
㈡陈马利亚女执事又有一个女儿,年才十一岁。一次失足坠水井中,得天使亲自援他起来,他在水面坐着,好似佛生莲花,得见异象并和天使讲了许多话。
论人能在水面行走,现代人类必说:‘怪诞不经,荒谬绝伦’而唾之。若再看我们的见证,最小也要骂我们是个‘狂’。不是这样怎么会符合保罗的话呢?(《罗》一章二十一、二十二节)我们再查考圣经的时候,先前已有人在水面走了,并不是新奇的事。《马太》十四章二十五节说:‘夜里四更天,耶稣在海面走,往门徒那里去。门徒看见他在海面走就惊慌了,以为是个鬼怪,便害怕、喊叫起来。耶稣连忙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是我,不要怕。彼得说,主,如果是你,也叫我从水面上走到你那里去。耶稣说,你来罢。彼得就从船上下去,在水面上走,要到耶稣那里去。’
在水面走,非只耶稣,连彼得也曾在水面走过,所以,这次陈女执事的女孩在水面上,我们也可以想念耶稣彼得所经过的是真的了。
㈢古达本会聚会祈祷时,有几位小童,被圣灵充满,能举起空中,离地尺许,飞舞如蝴蝶状,快乐似仙人跳舞。
今天,我们写此信之时,又接到保佛埠本会来函。称述该地本会于八月八号晚大家聚会祈祷时圣灵大降。五十二人聚会,三十六人得着灵洗。各种喜乐,无微不有。圣经应许的,没有一件落空。最奇者,该处教会也有一群小童被灵举起,飞舞壁板上,好似蜜蜂嘈营。古书称述神鸟、说部记载仙人亦不能及此神子之快乐。所以现在班鸟(?岛),瞎儿带路人(指老人),惊惶失措颠狂万分(《亚》十二章四节;《耶》三十章九节,又四章九节)。世间有尽情毁谤者,更有怀疑莫解者。(《太》十三章十一、十七节)其实,真教会属灵的人,被圣灵充满确有飞舞空中之可能。现在传说耶稣的各教会不凭圣经去传道,所以才不能看见这事。从前以诺升天(《创》五章二十四节)正在被圣灵举起而上的;腓利被圣灵提起(《结》三章十二节),由耶京上至亚锁都(《徒》八章五十九节);先知以西结被灵举起(《结》三章十二节)。以上几处圣经都是说被灵举起离地而上者。不仅古达、保佛两处本会今有其事,出自真神者自昔皆然,凿凿有据。这样,正可以证明‘耶稣基督,昨日、今日——直到永远是一样的’。(《来》十三章八节)
其外,古达本会有特别恩赐。能操英语讲道的,或用国语讲道的,种种恩赐无奇不有。主恩浩大,应该见证,感谢真神。我们到古达停留两天。一天到本会灵胞家里,靠主恩坚固弟兄的信心,主也为我们开施洗恩门。至于该地有幼稚的灵胞不明真理所在,争执洗礼必须某某,与从前哥林多教会相仿佛(《林上》一章十三、十七节)。我们即根据圣经指出其误解然后才明白。赞美耶稣。第二天,我们又到监督会首领赖春城老牧那里辩明福音。他竟敢称二十年前得着圣灵了,以勤看圣经和孝敬父母为凭据。我指斥他的错误,证明灵言才是得圣灵之据。他强辩说,得圣灵不是一律和五旬节一样都要说灵言的。我以哥尼流事为证(《徒》十一章十一节)。他又竟谓本会传道专捉书虱。这样的老牧真是可怜。其后,他转词谓五旬节时代,确有圣灵,以灵言为据,但那时是幼稚时代,今日我们长成了,福音传及天下,我们有一千九百多岁的老人家了,还要什么灵言不灵言?我说马可书说,必有新灵言才是主耶稣的真道,那么怎么解释呢?他竟词穷,不能复置一词。竟老羞成怒,谓我们强解圣经。我们知道主还未灭他蒙蔽的心眼,故辞之而出。后来听说他良心觉悟,渴望我们再到他那里。如果他是主的羊,必定自能跳出巴比伦,来到所谓锡安山的真耶稣教会。
二十九号晚,我们搭船过亚庇并挈带王弥迦执事同行,意要为他增长灵界阅历,并可增加圣经的教训。
到了亚庇,清早搭车上吧巴埠宣传真道,晚间到罗荣贵灵胞家里聚会(罗灵兄年届九十余,原属安息会,客岁锡龄灵兄到此给他施洗。此地因人数不多,故还未正式成立会所。)晚间,主引导一位巴色会的少年信者廖国麟君和二位异邦人进来问道,愿主不弃他们,开了救人之恩门,荣归真神。此埠有监督会、巴色会、天主教、安息会(但安息会已全成了荒凉之地了)。一号我们造早饭,还欲在此埠作工一天。临行之顷,忽接得保佛埠本会电招我们上保佛。乃改程搭车前进,十二点到保佛。田腓立执事等,在车中握手,高唱哈利路亚。车中之人惊讶之至,因未闻此种声音的。我们往探各灵胞并说主恩之浩大,种种见证坚固他们。是晚在彭吕底亚执事家中聚会。因此地居埠之中心,是晚各界来集者甚多。我们靠主的大能证实真道,并奉主耶稣圣名医病逐鬼。翌日,主也给我们施洗礼恩门。有钟培生君者保佛要人,亦经受洗病亦痊愈。本会在此受洗者已达百三十余人,而得灵洗者仅二人。我们看见这种情形十分诧异,遂将(山打)根地和古达灵界的喜乐讲述一番,并尽力勉励他们速求圣灵,不可怠惰。旋即搭车落亚庇。岂知是晚圣灵大降,得灵洗者竟数十人云。其外有操英语讲道者,有灵言讲道又能译出者。有三岁儿跪下祈祷得灵歌叫他父母看圣经读某章某节者。有一群小童被圣灵举起飞舞板上似蜜蜂嘈营者(前书我经述过的)。我写到此处,不觉心里快乐起来,莫明其妙,即停笔祈祷,赞美真神的大能,阿们!
我们到亚庇适值安息日,并于此时开办圣餐,讲解属灵真道,并商榷建筑会堂事。又此地于四月间陈西门执事因事来(山打)根,各种会务停顿不少。我们求主帮助,彼此协力把重要的问题都整理清楚。在此停留四天,日间出战,晚间筑城。开洗礼一次,在打里卜开洗礼一次,亦曾往兵冷邦、望加达、丰亚兰各小埠撒放真理种子,已起一星火了。在亚庇本会因办事人不足,惟彭洪亚拿执事,故另选江清和先生娘李户勒太、罗恩光先生娘曾底波拉为本会执事,他们都愿献身事主,将来定结美满灵果。但愿各地本会多为亚庇本会祈祷是盼。
我们在亚庇,亲到巴色会首领温少莲老牧师那里和他论圣灵道理,叫他求洗礼。他说,得着圣灵了,但未甚充满,(我记得客岁冬到拿笃地方质问巴色会老牧葛士彰君,有无得着圣灵,他说,未饮酒时乃有圣灵,醉后就没有了)。我们斥他是自欺,有什么凭据呢!他说,我如果没有圣灵那里能够在广东传道二十余年,招得一千数百人入教会呢?我们直指非得灵洗乃每月二十元代价,是雇工非牧人。并说得圣灵的凭据和求法,他竟左右而言。其子在旁(上海同济大学生)插嘴而言:‘你们教会传道人述真神为万能,我看真神好似四脚犬,下贱之极,又好似一个瓦杯,任人安置打碎他也不能见什么。’这种牧师传道给别人,而自己的儿子竟变成无神派。试想他所传的是真理不是真理?圣灵在他心里不如说魔鬼在他们心里正为恰当。”
这篇文章为何腓利门、陈马可同证,不知主笔为谁,文中几次有“我写到这里……”云云,其中之“我”是谁?撰写时间也不详。从文中所述判断,何、陈二人是“重赴古达、亚庇各埠”,并非第一次前去,而且山打根、古达、亚庇、保佛各地已经建立了真耶稣教会。山打根、古达分会建于一九二七年,保佛分会、亚庇打里卜区会、亚庇分会建于一九二八年。而文中称“在打里卜开洗礼一次亦曾往兵冷邦、望加达、丰亚兰各小埠撒放真理种子,已起一星火了”。则陈、何二人“重赴”古达各地当在一九二八年亚庇分会、打里卜区会已建之后。而斗亚兰于一九三一年二月已建祈祷所于福泉兴商店(见前述),在文中毫无涉及,仍是在“撒放真理种子”的阶段。而且,其中第㈡项,古达小童飞起,张石头《真会史》说是载于《圣灵报》四卷八、九号合刊,当在一九二九年。因而何、陈二人此次“重赴”各埠又应在一九三一年以前,故仍置于这一阶段。

将《卅年专刊》及《总部十周年纪念专刊》两处统计表对照,南洋各地在张巴拿巴被开革之前所建真会概况如下:
马来亚
怡保,《卅》记于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十二月建,在马来亚霹雳保青路四号。创建人及负责人都是吴英富。《十》则作一九二八年建,其他均同。
新加坡,前述本稿追踪的情况只是:一九二五年末或一九二六年初,应已建立教会。到一九二六年八月五日,又建一会,即新加坡的第二处教会。于一九二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在新加坡建立了“支会”。一九二八年八月,南洋四会,又要求重建“支部”。《卅》统计表只记了地址,作美芝律三三九A;及负责人陈记安。《十》作一九二六年创建。
槟城区会,《卅》记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由吴英富创建。在马来亚槟城亚逸凌,门牌六一九号。《十》作一九二九年吴英富创建,在槟城亚依淡。负责人吴英富。
煤炭山区会,《卅》记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建,在马来亚雪兰莪煤炭山 。《十》记建立时间相同,地址作南洋雪“义”煤炭山。繁体字“莪”与“义”字形近似而误,但究属谁误,笔者不详。负责人陈马太。

北婆罗洲
山打根分会,《卅》作李锡龄于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建,在北婆罗洲山打根埠北路一里。《十》统计表中无。第七卷第四~七期《圣灵报》作民国十五年十一月。
保佛分会,《卅》田腓力在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四月建。在北婆罗洲保佛埠。《十》无,当为漏载。
打里卜区会,《卅》记李琼华于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十月创建,在亚庇埠打里卜。《十》无。
亚庇分会,《卅》记由陈西门于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七月创建。《十》无。
古达分会,《卅》只记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建,无创建人。
亚庇(仔?)区会,《卅》只记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建,无创建人。
吉列港区会,《卅》记一九三零年由田腓力创建,在保佛吉列港。
其他,据前述正文,一九二六年六月二十八日,实吊远、爱大华立会;。亚三爪亚,一九二六年七月十七日立会。山打根,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建会。吉隆坡,七月三日立会。古达九月初旬建会。怡保,十二月四日正式建会。
《十》统计表,实吊远作实兆远,作一九二八年创建,在实兆远亚亦打华。负责人为许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