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返天津应在三月四日(公历四月十四日)星期天之后的事了。到张国体家聚会,并立窦英棠为长老,魏保罗“按手在他头上,他就受圣灵的大感动”。
大约在三月十一日(公历四月二十一日),到仓门口中华基督教会去散传单。以后又到青年会去,哪一天就不清楚了。“去散了许多的传单,就是耶稣四年多必来审判万民”。魏保罗照例重点宣讲“不受圣灵的洗离不开罪。耶稣说,不是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约翰第一书五章十八节说神生的必不犯罪。非得神生一回才能胜过罪”。值得注意的是,青年会的“仲子凤大干事,很替更正教的道理说话”。
而天津的教友,人越来越多,热心越来越高,魏保罗认为最有热心的是“刘马可长老、范彼得长老、赵约翰执事、徐重生执事、刘更生执事、王印灵执事、马日新信友。”
“忽然蒙圣灵启示发起建筑圣堂会”,建立了筹备机构:会长范守信、副会长石文明、书记王世荣、司账刘宝元、司库赵宝珍。干事四人:刘更生、徐重生、张万春、马日新。范守信彼得,捐了一条船。
大约在三月廿一日(公历五月一日)星期三之前,又蒙“圣灵启示,写一大旗曰真耶稣教会”,高举到各处传道、宣讲。举大旗游行宣讲,这是第二次见于记载了。
一个礼拜三,大约就是三月廿一日(公历五月一日),进了法界维斯理教堂,遭到刘广庆坚决拒绝,说魏保罗是疯子,威胁要叫巡警。刘广庆,魏保罗与他相识多年,“又同志在满清发起中华基督教会”的朋友。现在魏保罗要将其“更正”,当然不愿意。之后又到了基督教青年会。美国人费慕礼牧师讲道,讲的“是基督徒与非基督徒,永生之观念”。“魏保罗指问四件,请费某回答:一何为基督徒;何为得永生之凭据;上帝是神否,怎么讲;耶稣应许甚么力量。他都没有回答对。魏保罗大会中讲说明白了:一没有基督的灵,就不是他的门徒;必须受圣灵的洗,说出方言来,才有得救之凭据;上帝不是神;耶稣应许赐圣灵的力量。”方卓陈也起来指问。结果是青年会总干事郝瑞满动了野蛮,连推带拉赶他们走,仲子凤大干事要打官司告状,有个美国人还动手打人,将曲提摩太打了一顿,还带到了区上。于是一起到了区政府,“本区长官将方卓陈请上堂去问了几句话”,于是就要他们回去了。“到了教会,众信徒大大的欢喜快乐,都大声祷告祈求,说感谢主,叫我们配挨打,我们配上衙门。众信徒又祷告说,我们愿意为主为人舍命,求主的大能,藉着我们医治许多病人。”
魏保罗等人“为了主”,要“更正”各国差会,之所以做出这等事来,如同本书伊始所说,有其当时宗教界、中国社会状况的背景。
在这里,魏保罗又特地给魏马利亚一定的篇幅称赞了她,说“他将自己的银钱都献给主,供助大家传道、救人、设立教堂,胆量极大,不顾性命,昼夜领着男女多人聚会祷告祈求讲论更正教的真道……此次为更正教之大举,他对他丈夫魏保罗说,你恒心立志,百折不回,我愿供你们到底,我甚么也不怕,就是为主死,我也愿意等语……。”由前述可知,在魏保罗到午方村老家卖房地产之前,魏马利亚有时支持其丈夫,有时也扯后腿,还有一次闹得很僵,或许就是魏保罗回乡的一个直接导火线。自那以后,魏保罗再也没有记载魏马利亚扯后腿的现象,只有一味地称赞。魏马利亚究竟是如何转变的,不详,未见于记载。但无论如何,魏马利亚转而全力支持魏保罗,是魏保罗创教得以成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圣灵真见证书》下卷三十二页记载了“自一千九百十七年起至今将神派职任列左……”一共记载了长老、执事以及在旧历三月二十四日(公历五月四日)、四月初九(公历五月十八日)、四月二十日(公历五月二十九日)、二十七日(公历六月六日)几次接受大水洗的人名单。若从前后文的安排看,这一页当在三月十四日(公历四月二十四日)到三月十八日(公历四月二十八日)之间。但从所记内容来看,至少包括了后面一个多月的施洗名单。只能推测说这是后来补记的,但却又把后面的情况及名单加到这里来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教会的职员,情况如下:长老八人:魏保罗、李约翰、王复生、范彼得、刘马可、窦英堂、方卓陈、马孟村;执事十八人:王忠涌、赵约翰、刘更生、王印灵、徐重生、许静斋、张国体、朱鼎臣、曲提摩太、董桂林、郭视真、邵兰、马日新、苏存仁、李马大、魏路得、徐赵氏、魏马利亚。参照以前的记述,刘马可原为执事,此处记为长老;执事当中缺少了魏保罗一再赞扬的李永庆雅各。其中有一些人,记载中未曾见到过。从熟识的人当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点,天津的人员占了大多数。如果再加上以前概况的论述,很显然,真耶稣教会在天津的发展、影响,要比在北京迅猛得多。
另外,在教会职员中又记载了十个人,除了郭视真重复、邵澜与邵兰可能也是重复而外,大约应有八人,这些人可能是工作人员,但无圣职。
另外受洗人数共计有九十一人。有一点是令人费解的,即二十七号受洗的人员当中又有赵得理、贾润斋,及其女贾丽华。还有王志荣、王德顺、李永庆、魏文祥、韩宝田、魏惠英、任义奎、任宝海、魏李氏……等早已受过大水洗的人。其中只赵得理特殊,《卅年专刊》说他曾几次受真会大洗,又当别论。其他人呢?据三十九页B面第六行起始记“安息日有五个人大有信心,愿受大洗去。曲提摩太,看见异象,从水里上来就大有能力。范鸿书听见有声音招呼他马太。王复新、王复灵弟兄二人有大信心,从水里上来更有能力……。”而二王兄弟、曲、范恰为四月二十七日受洗者。前后参照,这一天受洗者应该只有五人,其他早已受过水洗的人,名单也列于此。大约是把从前受过水洗的名单又附列于此了。
大约在三月十七日(公历四月二十七日),一个礼拜六,“魏保罗禁食祈祷的时候,圣灵有明明白白的声音说,神派魏保罗全球的监督。少时又聚会,大家正祷告祈求的时候,又有声音说,神又派范彼得为监督。于是,魏保罗同刘马可长老按手在他头上。”
教会的最高负责人,职务是监督,从此开始;魏保罗和范彼得是最早的监督。
大约在三月十八日(公历四月二十八日),魏保罗等先到“圣道堂教会去散耶稣四年多一定审判万民”的传单,引发一些纠纷。之后,又到基督教青年会,同仲子凤、郝瑞满等又发生冲突。这一次魏保罗被押进了大牢。此事记载于《圣灵真见证书》下卷三十五页至三十七页。第一期《万国更正教报》发表在第三版上半,题为《魏保罗第一次被囚记》。大概如下:青年会当时的总干事郝瑞满等人辩论不过,恼羞成怒,利用他们外国人的势力将魏保罗囚在天津警察总厅监狱里。魏入牢之后,乘机对囚犯、狱警大力宣传“福音”。过堂时,魏指着总厅问官李季周斥道:“脏官,你使了外国人多少钱,你怕鬼子,我不怕鬼子。我未犯法律你为何收我监狱?你不配当官长!你不明新旧两约圣经,如何能问这案?你破坏约法,违背警章,你脏官硬敢破坏约法!上下议院表决通过立成法约,信教自由,你敢破坏!你上回过堂出言不逊,外国人传错了好几十条教规,你不办他们,反倒收起我两日来,叫我受这冤屈。外国人要传白莲教呢,你也准他们传么?他们传错了许多教规,与白莲教有甚么分别,叫人明知故犯,罪过更大了。”当时李季周无言可答。李季周请来旁听的厅长胞兄杨林斋一看,无计可施,只好出来打圆场,同魏保罗套交情,说:“恩波大哥不认识兄弟了罢!”原来因为魏保罗在北京热心公益,是社会名流,两人早已相识。杨林斋赔了许多不是,还捐助了五元钱。于是,魏氏胜利出监。杨林斋还派一位巡官,用车把魏保罗送回真耶稣教会。真耶稣教会的影响更加大了。李雅各等高举真耶稣教会的大旗在天津四城各街大声宣讲,更故意到青年会门口去宣传。
杨林斋,《圣灵真见证书》作杨“临斋”;外国人传错了好几十条教规,原作“三十多条”;禁食“十”天原作“十二天”;传白莲教之语原来是没有的。在《万国更正教报》上发表时作了一些改动。
大约在三月二十四日(公历五月四日),“众执事、长老、监督、众教友都愿受大洗。”提到的人名有:“范彼得、赵约翰老年人都不怕冷。刘马可、邵兰等人都没有下过水,也都虔诚,从水里上来都有能力,水是热的。徐重生定志禁食十天……李雅各……热心在河里帮助大家。”回来后,又吃圣餐。
公历五月四日的天津河里,水还是很凉的。值得注意的是“众执事、长老、监督、众教友‘都’愿受大洗”,那么应该包括未受过洗的及已经受过洗的。信徒可再次受洗。
据前述《圣灵真见证书》三十二页A面的记载,徐重生、刘马可、范彼得、赵约翰等人是在“旧历三月二十四日受大洗的人”,所以可以断定这一天是三月二十四日(公历五月四日)。
大约在三月二十五日(公历五月五日)星期日,又到天津鼓楼东中国基督教会宣讲。午后三点钟又到了青年会,在门口宣讲,宣布仲子凤等是“外国奴儿”“总干事实在是大魔鬼王的儿子,撒但的大差使,用强权恶待中国人等语”。讲了两个多小时,又散了“许多耶稣四年多一定来审判万民之传单”。青年会的众干事、警察厅长官也都想不出什么法子“除治魏保罗等人来,因为都是靠着圣灵作的圣工,救万民,博爱之宗旨”。又到了鼓楼西福音堂。第二天又到处宣讲,魏保罗说:“从此更正教在天津就算是无挡儿了。如同绕耶利哥城是一样,各会整绕了七回,巡警是七天,又是七个教会。靠着神的大能大力,已经克服天津,推倒各会,高举真耶稣教会大旗,围绕天津城里关外”
语句多不流畅,有的地方词不达意,然而,魏保罗宣布真耶稣教会在天津的胜利之情,还是跃然纸上的。
除了宣讲传道、报告预言、更正战斗、健全发展教会而外,再一项就是医病赶鬼了。这方面的记载简直是连篇累牍,为篇幅计,不得不省略。值得注意的是,到民国七年三月二十五日(一九一八年五月五日)之后,出现了这样的记载:“无论甚么病,只要信,魏保罗一按手,奉耶稣名一祷告就好了!”已经是极端地绝对化了。和初期在黄村时已经大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为人治病的记载大多还是“主说他好了”!
魏保罗、李约翰、李雅各三人从北京来到天津“同心合意,为主作工,与神同工”,在天津发展了许多非常有影响的人物。范彼得、张国体、窦英堂、方卓陈、许静斋等等都起了很大作用。有财主,有老教会中的重要人物。海大道伦敦会的李福生还请他们去宣讲。在范家胡同路北,找到一处临街的两间房带一个小院的处所,魏马利亚为这个“圣堂”捐了二十元钱,用了十三元,就搬过去了。